,熙熙攘攘的人群鱼贯而出,同学们相互嬉笑结伴而行。
林图南手里玩着游戏机,红色耳戴式耳机挂在脖子里,“哎檬姐,听说你学文啊,你们也是上学期期末定的吗?”
夏檬点点头,塞了根葡萄棒棒糖进嘴,这么看有点可爱,可惜她眼神太冷,“是学文。”
迟凌坐在她对面,长腿岔开,右耳白色蓝牙耳机,开了瓶矿泉水,昂头喝了几口,望着不远处,但不像是在发呆。但他神情挺自然的。
“你在听什么歌?我能听一下吗?”夏檬还挺好奇的。
迟凌回了回神,把耳机递给了她,夏檬伸手接过来,指尖碰到了一点凉意,好似就这一瞬的接触,便透过他的骨骼感知到刚才被他捏在掌心的水瓶上的冰珠子。
炎炎夏日,他好像独善其身,自身炽烈,周遭跟着享福的是那点点微末的灵魂清凉。
夏檬刚戴上,陆陆续续有人跟迟凌打招呼,都认识他,问他各种事情,有个男生热络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呦凌哥,吃铁板豆腐呢?”
简单聊了几句,宁初轩勾着腰问他,“我上回不是听你的,在网上找了几个教程学python吗,结果我学了一阵子发现,那玩意我根本听不懂啊凌哥,你到底怎么学的?那是人类能学的东西吗?”
“我回去给你录几个视频,不过时间可能会久,最近考试多。”迟凌直接给出了解决方案。
宁初轩恨不得给他来个超大拥抱,感谢天感谢地,说迟凌就是他亲爹爹,走之前还不忘跟林图南抬抬下巴,“鲲鹏哥下周有时间一起打球啊,咱们岑梨子也跟着一起打!”
林图南和岑璃纷纷点头,岑璃比了个军礼,“必须的轩哥,看我带你carry全场!”
其实岑璃根本不会打篮球,可她就能这么一本正经地回应对方的玩笑。
人走了,夏檬也听清了迟凌耳机里放的东西。
英语听力。
她忽然心底冒出来一句话:迟自律是真的。
如果没听错,应该是英国某个著名的时事政治的早间新闻播报。汇报的是美国某洲最近发生巨型龙卷风,造成人员和财产损失无数,当地政府含糊其辞拒绝救援队,媒体多次到达现场却被无情拦在门外。
夏檬把耳机递了过去,“当地只有1%的人能买得起保险,但那1%也跑了,因为保险公司容易破产,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迟凌眼底闪过几丝欣赏,接了过来,靠在椅子上,“两个角度。一,民众大规模的保险诈骗,通过规则漏洞骗取保险公司钱财造成信任破产,导致保险公司退出当地市场。二,保险公司的恶性欺诈,飓风保险跟洪水保险并不是一个保险,洪水保险需要单买,一般人根本买不起。”
夏檬认可这个想法,他的思维总是辩证统一的,从多个角度出发,“其实最近美国国内大选导致两党政治抗衡也很严重,政府选择性救灾都是为了民调。”
“这就是美国资本主义政治制度体系的弊端了,生产资料的私有制和社会生产化的固有矛盾无法消除,权利争夺战之下,民众连呼吸都需要付费。”
迟凌愿意使用这种说法,在那样的国家之下,民众活着都像是奢侈。
岑璃也听的挺认真,“所以说还是咱们国家好啊,政府是用来服务人民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的利益。”
林图南挺不了解这种的,但有眼镜的都看得出来,“我记得之前看过新闻,当地政府说要发送免费汽油来赈灾,结果有人跳出来说这是搞共产主义,你说说这种事,令人懒得发笑。”
迟凌耳机的英语听力没断过,现在已经换了个新闻,报道某国青年宁可流浪不愿工作的现象越来越重,还能分出神来淡然勾唇,“所以现在的青年有理由不奋斗吗?政府创造良好生存环境,青年理应奋笔疾书以求报效。”
最直观的一点是:生在中国,就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情了。
夏檬点着头,精致的五官染着一股肆意,“其实我一直认为,我们国家现在的青年总是缺点志气与自信,生在如此强盛繁荣的国家,夏天的野火,海水,高林都明媚,我们没理由浑浑噩噩等待时间流逝如尘。”
岑璃笑着拿出照片,给她看了之前迟凌写过的众多满分作文中的其中一篇。
最后一句写着——我们的青春恒青盛大,野蛮生长时连夏风都追不上。
她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了迟凌的翩然飞扬。
盎然绿意里,迟凌的那双琥珀眸闪闪发亮,透着斑驳的绿叶缝隙中的彩虹光,下颌线流畅昂扬,穿着白蓝校服的肩背清薄:
“我们终将以璀璨的姿态结束这一生,现在不努力,在等什么呢。我们不会再有第二个如此光辉灿烂的十七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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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周周考如期到来,分科考试将定在周一周二这两天,之后立马分班。
夏天总是有夏乏,来学校考试的路上她还在打哈欠,在校门口碰到迟凌,他侧背了个包,跟她并肩而行,“困了?”
夏檬点点头,“中午没睡够。”
进了班,大家在收拾课桌,周周考也挺正规,大家都自觉,迟凌递给她一瓶清凉油,“抹一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