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要一天一夜?”
陆谦咬咬牙:“……也没那么久,一天多点,也不多。”酱肘子的味道像带着钩子似的,直往他鼻子里钻,他趁方虎不备,再捏两块塞嘴里。
方虎急了:“这是给白棠的,你别吃完了!”
“你也知道我家阿婆跟阿娘的手艺。”正在长身体的陆谦每次想起自家的伙食都要惆怅不已。方虎家开着肉铺,还有一位做烧肉酱肉一绝的方叔;林家小食生意兴隆,回头客络绎不绝,唯有自家可能得罪了灶王爷。
他忍不住向两位小伙伴诉苦:“最近盐价是不是跌了?我阿婆今晚炒菜可能放了半罐盐,一口下去咸得能让人栽一跟头。”
陆家婆媳的厨艺是一脉相承的难吃,儿媳妇仅限于煮熟,味道虽然平常,至少还能下咽,但婆婆的做菜理论堪称一绝:“咸点下饭。”只是这个咸度不好把握,于是陆谦时常从阿婆做菜的咸度来猜测最近的盐价起落涨幅。
到底金巧娘不似杨桂兰长期静坐绣花,许是她活动量大,日常走动也多,自生完林白棠多年有意将养,从傍晚痛到半夜,终于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林青山天擦黑回家,进门便听到媳妇生孩子,顿时焦心不已,听得曹氏隔窗说孩子胎位顺,只是时间问题,到底也没办法安心,直等到孩子落了地,收拾干净抱出来给他瞧,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林宝棠跟林白棠兄妹俩早被生孩子的场面吓到,蹲在墙角缩成俩鹌鹑互相打气。
“娘没事!一定能顺顺当当!”
“娘生你的时候,可不大顺当。”彼时林宝棠年纪虽小,但却有点印象。
“这次一定顺顺当当!”林白棠轻抚胸口,又推他:“阿兄不许乱说!”
等见到红通通的弟弟,两人不但嫌弃,还有点埋怨:“都是这臭小孩子让娘疼这么久!”当长兄的性子比较温和:“以后长大可要好好孝顺娘。”
林白棠细眉倒竖:“他敢不孝顺,看我不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