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顾亭钰离开时,叫走了沈绵。

沈绵在原地站着,比起神色各异的旁人,比在场人都要无措,仿佛是一个多余人。

顾亭钰眼瞳微沉,没由来升起了躁。

杂物间光线黯淡,消毒水气息弥散。

吻就这样长驱直入,滚烫灼热。

顾亭钰单手扼她手腕,另只手捧她后脑勺,没了往日浅尝辄止的克制,只有说不清的掠夺意味。

沈绵呼吸发重,细白皮肤染上薄粉,听顾亭钰在眼前问,“沈绵,我是你什么?”

顾亭钰嗓音发沉,不染丝毫的欲,反倒泛着冷。他向来如此,看她兀自沉沦,却始终高高在上,掌控乱局。

沈绵却知道,他在隐约动怒。

为什么?

昏暗无限放大了她的感官,沈绵混沌对上他的眼睛,轻声叫他,“顾亭钰。”

像寻不到岸的浮木。

此刻困在他的怀里,视野几乎被他吞没,她本能排斥这样的侵略感。

即使面前是他。

顾亭钰没动,垂眼不知在想什么。

他眼眸漆黑,静看她几秒,要把他看透了似,平静却又深刻。沈绵心乱了瞬,心事像被剖开,无处遁形。

顾亭钰忽问,“为什么不承认我们的关系?”

沈绵心重重一沉。

顾亭钰很聪明,也能轻易辨认她话里真假。更何况现在,他事先挑明了话题。

逼她到死胡同,等她自己跑过去。

可她还是犹豫了。

沈绵缓慢松了松眼睫,摇头。

“我没有。”

声音很低,却先败了气势。沈绵恨自己底气不足,同样地,也仍存了避开话题的希冀。

但顾亭钰偏不如她愿。

他笑了声,没什么感情地问,“是不想,还是不敢?”

两声问句。

顾亭钰一瞬不瞬看着沈绵。

沈绵肩膀很薄,修长脖颈更显纤瘦,气质毫无攻击感,可就是这样的人,心思繁重,最难撬开心房。

闻言。沈绵呼吸一滞,几秒后,回,“我不知道。”

她再度对上了顾亭钰的眼睛。

顾亭钰低头,看她眼眸有些失焦。

像情绪骤然散开,陷入闪回。

实际上,确实如此。

沈绵静下来,止不住想起从前。

盛夏,光线闷热的将人烤化般,压的人透不过气。

她刚和顾亭钰在一起没多久,尚未从欢喜退散,连他稍稍靠近、或一个眼神都会心悸不止,像浸了层蜜糖。

幸福也似乎有了实质。

一直到——

聚会那晚包厢外,透气回来的她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沈绵知道他的朋友们并不喜欢她。

在喜欢顾亭钰这件事上,她最执着坚持、也备受冷嘲轻视。

他们觉得她配不上他。

可知道是一回事,亲耳听见当事人对话,却是另一回事。

“沈绵有什么好的,除了一张脸几乎什么都没有,性子木讷无趣,家世还那么普通,真不知道看中她哪一点。”

“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追这么久还不死心,赖着不走。”

“你们在一起,斯菲知道了肯定会难过,她在英国时候就因为抑郁看心理医生了,亭钰,你真不心疼啊?”

话落,那头并没有回音。

沈绵抿紧了唇,僵站原地不动,内里却情绪翻涌,灼烧着胃。

恰在这时,一道有些陌生的男声慢悠悠插了进来,“要我说,比起养个活祖宗,找个木头美人也挺好,懂事,不黏人,分手也能各自好看点,断的干净。”

“对吧?”

那人饶有兴趣。

没给沈绵反应的时间,不多时,熟悉嗓音透过门缝穿了过来。

沈绵呼吸发紧。

是顾亭钰。

他的声线有些倦,语调漫不经心,没什么起伏,“嗯。”

“你说是就是。”

似乎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一如,对沈绵不怎么上心般。

沈绵至今记得当时的心情。

像骤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一瞬陷入晕头转向的浑噩,将她从自我虚构的美好拖拽出来。

那是一股寒凉入骨的难堪。

沈绵在过往里,“被丢下”了很多次。

所以那刻,当她亲耳听见顾亭钰的话时,内心仅有一个想法:他总会离开你,或早或晚。

可明知道这样,她却再没有先喊停的勇气。

“我只是不太确定。”

很快回忆抽离,沈绵轻声,眼睛生了些烫。

顾亭钰:“不确定什么。”

发觉她情绪不太对劲,几秒后,他轻下了声,“绵绵,我有时真的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伸手揽住了她,温度环绕。

沈绵在他怀里不动,“是我想的太多了。”

她只是过于患得患失而已。

不确定他们能走多远,所以从一开始,就不敢握的太用力。这才既没从前拥有的勇气,也拾不起如今该有的立场。

一场插曲,终究没有结尾。

临别之前,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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