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远已经快忍受不住,还是深情款款将她拥入怀中,说着甜言蜜语。
裴秋月心满意足的闭上眼,与他共赴鸳鸯梦。
只不过一刻钟后,她面露疑惑,男子都这般短吗?身侧的赵士远黑了脸,又将裴秋月压在身下。
裴秋月红润的脸上自得,她便说嘛,是她误会了。
过了会儿,裴秋月咬住了唇,只有半刻钟?
***
上了马车,姜秋姝坐到了裴珉身侧,衣袖叠在一起,隔壁足有一臂距离,裴珉合目沉思,嘴角轻抿,依靠在车厢上。
她偏过头去,他的双手交握在腹部,十指紧扣手腕青筋迸发,指骨交叠处泛着白。
“妾身与赵郎君是不小心遇见的,并非特意在那处等着。”姜秋姝心头有些烦闷,不晓得他为何那般介怀。
裴珉自是晓得,她非那般蠢顿之人,敢明目张胆与男子私会,可那声‘小满’才是最叫他心头不适的。
像是被什么梗住,上下起伏,他不想轻易开口,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她注视着裴珉的动作,瞧见他双手动作松了些又道:“方才多谢五郎替妾身解围。”
赵士远朝她行礼,叫她叔母,叫她畅快极了。
“我与赵郎君早就没有任何干系,五郎可莫要误会了。”想到裴珉今日的警告,她又补充道。
裴珉睁开眼,两人对视间,姜秋姝忍不住挪远了些,似山般倾泻而来,深藏的情绪叫人看不清,很快只一瞬就收敛得当,可还是将她吓了跳。
与她而言,裴珉都是持节温和,偶有怒意亦能克制,可方才那一下,浓厚的情绪朝她碾压,几乎叫她难以挣扎。
“不会误会。”裴珉声音依旧,整理袖口的褶皱,气度如常,恍惚只她的错觉。
夜间只接着马车车檐悬挂着两盏灯笼照明,他眼中的漆黑应当也只是夜的颜色。
姜秋姝忽视心头的震撼,裴珉没在看向她,深藏在袖口的掌心捏成了团。
即便晓得她所言不假,可心头的异样难以压抑,他承认不喜瞧见她与旁的男子站在一处,早在婚依行拜堂之礼时,他便觉得不适。
可这太不合规矩。
裴珉放缓呼吸,藏在袖口下的手紧握,疼痛叫他清醒些。
“娘子如今对赵士远是何心思。”他看着她,目光深深。
姜秋姝不晓得为何一个赵士远竟然叫他这般的执着?但还是老实的回复,“背叛妾身之人,绝不宽宥。”
绝不宽宥,很好!
裴珉舒怀了些,他松开手,“娘子有这般觉悟极好,背叛者本就不值得原谅,心慈手软只会换来变本加厉。”
姜秋姝倒是很认同裴珉的话,若是再有人背叛了她,她绝不会有半点儿的怜善,该滚出她的视野!
赵士远租赁的院子,离国公府不算近,入了夜街市依旧繁华,叫卖声不绝于耳,车窗留了个缝,能够瞧见外边儿的场景。
她许久未见过了,自从嫁入高门大院,好似比不过以往在市井的自在。
即便大周对女子并不严苛,骑马游街的小娘子并不少见,只是她一无时间,需得学些世家规矩,二也不想太过显眼,叫府中人揪出错处来。
马车突然颠簸了下,她身子朝裴珉的那侧滚去,就在即将靠在裴珉身上时,她连忙抓住车窗框架艰难的稳住身形,等马车平稳后,她松了口气。
裴珉余光落在她庆幸的脸上,她手指抠着框架,脚撑在小桌角,都不想靠近他只想远离,心头的那股子火气,莫名又上来了。
她好似时刻都能挑动他的情绪,自他回来后,她像是变了副面孔,以往皆是想尽办法往他身侧靠拢。
要么叫他教她泡茶,要么叫他教练字,或是做了羹汤亲自送到他面前,如今他回来许久,她只来见过他一回,还是为了种植花草一事。
其余再无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