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弄毛线,“这就是普通的小手工,织着玩的。”
他说:“不过我会织围巾,你有什么想要的小玩意,我也可以给你织一个。”
她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明厘觉得这地方风水大概有问题,怎么都喜欢玩毛线啊。
但是……她看着面前的男生,他手指细长干净,大概是长期不出门,皮肤很白。红色毛线缠绕在白皙的手指上,对比强烈,衬出妖冶的美感。
明厘迅速挪开视线,低头叉了一块清凉的芒果。
男生对她的目光毫无察觉,他认真织着,手指在线和两针之间穿插,很快就完成了一个红色小球。
明厘觉得这人还挺神奇,会在家自学数学,会针织,心态也很乐观,不能上学也不遗憾,每天优哉游哉的,像个懒散仙人。
“你给我讲讲你们班那年级第一呗。”他忽然说。
明厘忽然警惕起来,“他有什么好说的?”
“怀念校园生活啊,”他低着头,毛绒的头发微微弯曲,乌黑的眼珠染了点光,看向数学书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渴望,“挺久没去上学了,想听听新鲜事。”
这话一出来,明厘瞬间就心软了。
“我和他不熟。”她说。
游灿把毛线一收,毫不在意,“没事儿,就随便说什么都行。”
明厘还真回想了下935.5的事迹。
对面男生认真期待着,眼眸明亮。
“我们班那年级第一,”明厘学着他说话的腔调,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特装一男的。”
“啊?”
他愣怔两秒,瞪大了眼睛,“啊……是、是吗?”
他很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挠了挠脖子,“真的假的……”
明厘认真道:“真的。”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大反应,手里的毛线球都掉了,她又给他捡起来。
不过这也能理解,别说中学生了,就是很多成年人都对学习优秀的小孩有滤镜。
“我觉得你比他强多了,”她语重心长劝着游灿,“也不用羡慕他,说不定那就是个除了学习一无是处的混子。”
但面前的男生低着头,甚至眸子里的光都暗了。
他咽了口水,“其实……也有可能没那么差吧,毕竟、毕竟是年级第一啊,他学习倒也能说得过去不是?”
“你不懂,”她打断他,深沉地摇摇头,“以小见大,三岁看老,学习不代表一切。”
“……”游灿欲言又止,没再反驳,轻轻说:“好吧,你说的也对。”
她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眼时间,说:“明天我就不来了,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题,可以攒着周末我给你讲。”
“是要忙作业吗?我听说刚开学作业就不少。”
提到这个明厘就有点烦,她说:“也不是,明天班里有点事。”
他哦了一声,“所以,这就是你一晚上心不在焉的原因?”
明厘疑惑地看着他。
他把毛线收尾,打了结,“我再不说,你就要把那块西瓜叉成西瓜泥了。”
明厘低头,她一晚上都在无意识地戳西瓜,那块西瓜已经千疮百孔,俨然从一块变成了一滩。
“不好意思……”她尴尬地说。
“没事儿,吃了就行了。”他说。
明厘愣了下。
“开玩笑的,”他挑了下眉,“不用你吃,你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明厘从404出来之后,心情稍微好了点,关于学校里的事,她没敢跟小蔡分享,也没有说她心情不好的直接原因就是那位素未谋面的游灿同学。
就在今天下午,巫老师开了个简短的班会。
“我先说一下咱们这学期关于考试的时间线,大家根据安排自己制定一下学习计划,要考到第几名,该什么时候复习,大家应该比我清楚……”
明厘记下了重点内容,周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文理分科。记完这些,巫老师又强调了些安全问题,什么防火防电的车轱辘话,她就趴在桌子上画画。
也就十几分钟就结束了,巫老师看了眼全班。
“还有个小事,我上午跟班长沟通过了,班长?”
凌越抬起头。
“你们想自己开班会还是我来开?”
凌越回答地很痛快,“老师我来就行。”
巫老师欣然答应,“可以,那这事我就交给你们自己处理了,谁要问数学题就去办公室找我。”
说完她就离开了教室。
一班实行高度自治,老师绝不多管闲事。多亏了巫老师眼光毒辣,她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合管理班级,该严抓的时候不会放过,但该放松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
可老师毕竟是老师,离开教室后,班里气氛就活过来了。
凌越站到讲台上,“跟大家商量个事啊。”
说的是中午闻棠告诉她的那件事。
“本来咱们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就行的,但是老师说了,游灿同学是见义勇为受的伤,学校里面也很重视,那咱们身为亲同学,肯定不能掉链子。”
同学:“班长,你直接说怎么办吧,出钱还是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