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的?
看着小太监身上穿的衣裳,应是官职不低的总管之类,他能直面太子,不是通过暗卫传递消息,说明身份不低,莫不是紫宸殿里,陛下身边伺候的?殿下不声不响,竟是将手伸进了紫宸殿。
也对,陛下最喜爱的儿子乃是德妃所生的七皇子,太子魏王虽是嫡子,但生母过世多年,没有母亲的孩子与父亲不亲近,何况是帝王家,太子谨慎些也是应当的。
梨若在外守着,警惕盯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周围寂静,里面的说话声偶尔传出来。
梨若听见他们提到姬行暮,暗暗蹙眉,靠近假山两步,认真听起来。“姬行暮明日就连夜出京?父皇已经准许了?”“是,姬世子言之凿凿,说是南疆王病重,众王子争位,他必须回去,他对陛下直言这些,又许诺毕生忠于大燕,他是陛下看着长大的,总归是信任的,陛下没想多久便允了,并且拨了贴身亲卫给姬世子,还写了一道圣旨让他带走,方便他继承南疆王位。”
“孤已将南疆内乱的消息封锁,他怎能得知这些。”“奴才也奇怪呢,莫不是……殿下身边的人出了问题,泄露了消息,起了反叛之心,被姬世子和肃王收买了?”
“也许,是孤大意了,身边出了细作竞然没有察觉。”“就算有细作,那细作也料不到杂家与殿下的关联,殿下明日细心挑选衷心的去截杀,就在城外路上,一定能拦到姬世子。”梨若听到这里,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了。
他们口中的细作不就是她么,南疆的消息是她告诉姬行暮的。只是她没有料到,陛下身边的大监竞然和萧黎坑瀣一气,早就投靠了储君阵营。
梨若一颗心七上八下,勉强保持平静,直到这内侍离去,太子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姬行暮明日离京,殿下预备怎么应对?"梨若直接问。萧黎眯着眼看过来,“你都听见了?”
梨若镇定看他,回:“属下又不聋。”
萧黎从没怀疑过梨若,他缓步离开,声音寒凉,带着杀意,“自然是,让他有命来,没命走。”
他不会放过姬行暮,这几年光是东宫查到的,姬行暮少说对他进行过三次截杀。
此等威胁,必须铲除。
梨若呼吸都放轻了,袖子里的手捏成拳,指甲刺进掌心都没有知觉。“那明晚的行动,我要去。”
萧黎瞥她一眼,“你不是病了?”
装病好几天了,差事说不干就不干,硬气得很,哪家暗卫像她这样忤逆主上。
他就说这样的性子要是离了东宫的庇护,在外面肯定会惹祸的。“今天痊愈了。”
“不准去。”
梨若急了,“为什么?”
萧黎停下,回身冷眼瞧她,“孤给你的选择,想好了吗?”“还没有。”
“那就继续想。”
“等等!我想好了!“梨若咬牙说:“全听殿下的安排。”萧黎拧眼中浮现丝丝质疑之色,“你为何执着截杀姬行暮?你们认识?他得罪过你?”
“不认识。”
梨若表忠心:“但只要是和殿下有仇的人,我都要手刃了他!”萧黎一怔,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油嘴滑舌。”他静了几息说:“明日凶险,你不必去。”“那怎么能行!”
梨若上前两步,直接抱住他的腰身,将脸贴他后背上,用力地抱住他。“所有伤害殿下的人,我都要报复回来,姬行暮屡次刺杀殿下,我必须要亲眼看着他死才解气。”
对不住了殿下,她也是没办法了。
梨若不想在殿下和亲人之间做选择,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必会拼尽全力阻止。
萧黎扯着她的手,警惕看向四周。
“松手,梨若你疯了!这是在宫里,莫要胡闹!”梨若死也不放手,咬着牙,一字一句说:“我没胡闹,殿下让我去吧,就当是我离开东宫之前,为殿下做的最后一件事,好么。”她如此喜欢他,可他无法回应。
“有人!”
萧黎瞥到有人过来,连忙拉住梨若躲进旁边的假山洞里。他紧张盯着外面路过的宫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咫尺的距离,身前的人正在凑近他。
梨若扑上去,双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吻上他的唇。萧黎后退躲她,但身后就是假山石壁,避无可避。撞到墙壁的后背摩擦着尖锐的石子,很痛,但身前温软的身躯扑进怀里,全身心攀着他,笨拙地吻着他的唇角,找不到要领,卑微地祈求着他的爱。四下昏暗,看不清彼此的脸,但他们呼吸交缠,清晰感受着对方的温度,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殿下,就这一次……好吗?“她声音有些哑,有些哽咽。光明正大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再也不会有了。梨若绝望地想。
萧黎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他从小看到大的少女,了解她的性情,掌握她的一切。所以他很清楚,能从梨若口中听见这般卑微求爱的话,应该是比杀了她还难。
她已经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和脸面,只求此时此刻,他予她一丝怜爱而已。他如何才能拒绝,怎样才能拒绝。
萧黎攥紧了双手,抑制想要回抱她,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的疯狂念头,还有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