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
柳意绵看傻子一样看他,“我当然是我自己了,军营跟铁桶一样,难不成还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换了个一模一样的人进来?”
离戈冷哼:“也不无可能。”
“……”
这厮虽然方向错了,但不得不说,很敏锐,是个当军师的料。
她撇撇嘴,不以为意,指着外面凶道:“你走不走。”
男人巍然不动,锐利眸子死死盯着她,好似要穿透皮相,审判她的灵魂。
柳意绵眸光微暗,咬了咬唇,伸手解了钗发,又拽了拽衣裳……
“你做什么。”离戈面露疑惑,张了张嘴,无意识退后几步。
真是意外,她竟然在他眼中瞧见了惊恐,耳朵好像也红了。
趁他愣在原地,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他,哭哭啼啼跑了出去,姿态些许造作。
“来人啊,救命,军师非礼柔弱少女了……”
她麻溜的往人群密集方向跑,一边捂着脸挤出泪水,一边扭头瞅瞅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
“救……唔……”
频频回头不看路的后果是,不小心撞入一个比石头还硬的胸膛,脸也被冰凉的铠甲蹭红了,隐隐发烫,伴随着轻微刺痛感。
若不是来人攥着她的腰,扶了她一把,怕是会跌个四仰八叉,可看清护着自己的人是谁时,她倒宁愿跌倒了。
竟是慕容恪!
他怎么来这儿了。
她仰着头,凝着眼前人青涩的面庞,失了神,这还是重生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对他。
他还是少年人的模样,鼻梁英挺,唇瓣微薄,眉如画中山水,优越低沉中透着锋利,寒玉一般的人,说不出的好看。
如此姿色,难怪能惹得前世的她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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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至半个时辰前。
虞校尉为帮小侄女儿报仇,可谓是尽心尽力,他不顾规矩体统,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丧着脸跑去对刚回营帐的主上诉苦,上眼药水,希望主上能好好约束军师。
谁知对方一听,沉思片刻,决定亲自去给小侄女赔罪,还带了一箱子的好东西。
奈何他没主上腿长,速度也不快,落后了不少。
等终于追了上来,隔着一段距离,就见他们那多年来不近女色,冷淡的跟白开水一样的主上,扣着一个女人细软的腰肢,死活不撒手。
他既纳闷又觉着新奇,乐得在一旁看出好戏,只是越看越觉着不对劲儿。
主上怀中女子,好生熟悉,那裙摆,那身量,这地方.......
军营除了那个新来的女将军,哪还有其他女子?
遭了,这女子怕不是........
他抖着腿,走近一瞧,脑子更晕了,还真是小侄女。
小侄女正含情脉脉的盯着主上,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不眨,双手也抓着主上的衣服不放,甚至,她整个人都窝在主上怀里了。
想起自家将军的嘱托,觉着大事不好,虞校尉忙低喝一声。
“小阿绵,你做什么,快,快过来虞伯伯这儿。”
一声粗矿的吼叫,让柳意绵涣散的意识回归。
发现自己正攥着慕容恪不松手,嘴角嫌弃一撇,厌恶地将人推开,跑去了虞伯伯身后躲着。
此刻身后的离戈也追了过来,百米开外,没瞧见脸也能感受到他的愤怒,风驰电掣奔过来的模样,好似一团燃烧着的焰火。
想起离戈的冒昧,柳意绵气得又挤出几滴泪来,用了矫揉造作那一套,哭哭啼啼闹腾着。
她还故意拔高了声音,确保让慕容恪能听见。
“呜呜呜,虞伯伯,他,他发了疯般冲进我营帐,想欺负我.......”
虞校尉这才发现小阿绵鬓乱钗斜,衣裳凌乱,忙解了披风为她遮掩,他怒火横生,上前同慕容恪拱手,老眼含泪道,“主上,这次您可亲眼瞧见了,您一定要为小阿绵做主.......”
慕容恪如雪山般的眼神扫了柳意绵一眼,眸色深沉,压迫性很强,她有点儿不想对上这道目光,不动声色躲开了。
她侧着身子,看不见他,只能听见他压低的嗓音,清脆如珠落,平白就乱了她的心湖。
啊!她真想咬死这道貌岸然的家伙!
“柳姑娘受惊了,莫慌,本王定会给你个交代。”说完慕容恪便命人将愤怒的离戈押走,一行人转了个弯,不见了踪迹。
柳意绵耳边的声音却没消失。
“行简,你疯了吧,什么也不问就抓我,我是不是你好兄弟?”
“好,你有种,你以后别后悔。”
“不是,你听我说,她心机深沉,行事诡异,她真有问题……”
像是得胜的白孔雀,柳意绵眉梢一扬,满意勾唇。
等那暴躁而急切的声音没了,回转身来,眉头忽的一紧。
“虞伯伯,你怎的坐地上了?”
虞校尉叹一声,抬手抹了把汗,“刚刚差点儿吓死我这把老骨头了,主上和军师亲如兄弟,军师又小肚鸡肠,爱记恨人,以后我这官运不知道会不会到头了……”
话说一半怕惹了误会,又转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