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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打水一场空了,你猜她现在有没有趴在床上哭?”

他泛凉的手指准确摸到了姮沅的眼皮处,轻柔地抚弄着,如拂花分柳:“除了床上,我可舍不得弄哭嫂嫂。”

可是他带给姮沅最大的痛苦就是在床上。

姮沅扭头想甩掉他的手指:“放开我。”

“放开你做什么?又要去见十一兄了。”谢长陵道,“嫂嫂的伤还没好,我陪嫂嫂去。”

说得当真是脉脉含情。

姮沅警惕道:“不用……”

话还没说完,谢长陵就把姮沅横打抱了起来。

黑的天,他却熟练地在小径幽道里穿梭,走得稳当,未曾有磕绊。

谢长陵道:“嫂嫂便不好奇我怎有这般好的夜视能力吗?”

姮沅绷着小脸:“不好奇。”

谢长陵失落地啧了声。

他抱着姮沅穿过小院,小丫鬟正在廊下打瞌睡,惊醒后猛然站起,看了眼姮沅,欲言又止的模样。

姮沅望了下室内,想到什么,扯了扯谢长陵的袖子,谢长陵困惑地站住了脚步,听她问小丫鬟:“长明是不是醒了?”

谢长陵恍然大悟,原来是怕谢长明知道他们在一处,所以连出声都不敢,只好扯一扯袖子。

小丫鬟道:“是,刚醒。”

谢长陵等到这句,便惊喜道:“十一兄醒了。”

不顾姮沅的意愿,直接把姮沅抱了进去。

姮沅连抬起脸的勇气都没有,任着谢长陵将她抱到椅子上放下,故作善良地替她解释:“那日十一兄砸碎了杯盏,叫嫂嫂不幸踩伤了脚,不敏于行,只能假我之手。”

他不仅提醒了谢长明那惨痛的前尘往事,还暗示在谢长明昏睡的时候,把姮沅照顾得很好。

如此,谢长陵只差没直接说“十一兄放心昏睡,汝妻吾养之”。

姮沅面红耳赤,她想解释,可对着谢长明,她说不出什么谎言。谢长明是这样的一个人,让人觉得对着他说谎就是一种辜

负。

谢长明忽略了谢长陵的挑衅,可以说,他看都没看谢长陵,只对姮沅道:“圆……”

姮沅不由起身,谢长陵小题大作起来:“嫂嫂如何能走得?”

便又将她抱了起来,非要亲手将她放到谢长明的身边。

姮沅没忍住,道:“我只是伤了腿,不是腿断了走不了路。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还请你出去。”

谢长陵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嫂嫂怎么还对我这么无情?”

姮沅差点炸了:“我与你算什么夫妻,若不是你乘人之危,胁迫于我,我如何会与你有染?”

她是被逼急了才说出这话,此刻真是追悔莫及,她能感受到谢长明落在身上的视线,真是如芒在背。

可是现在的氛围真的太奇怪了。

谢长明没有说什么话,连怪罪她的情绪都没有,谢长陵却在不停地挑衅。

他绝不可能是出于占有欲而挑衅,姮沅能感受到,他只是在为下一场好戏做准备,要么激怒谢长明,要么逼疯她,爱人反目成仇,付出一切后却竹篮打水一空,他不是最爱看这种戏码吗?

阿良与宝珠是,谢家女郎也是。

而她的这场戏里恰好将两者兼容,势必精彩又盛大。

姮沅不能让谢长陵如愿,至少谢长明是经不起再受刺激了,她道:“是我承认,这就是一场单纯的交易,我和大司马之间是最纯洁的金银关系,我不曾背叛长明,我仍旧爱他,至死不渝。”

谢长陵收了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她说得大义凛然,有将自己往妓/女途上推的勇气,却连回头看一眼谢长明都不敢,人怎么可以又英勇无畏又胆小如鼠的?

谢长陵挑唇,那笑有几分恶毒,看向谢长明:“你信吗?她那么快乐,却说仍旧爱你。”

姮沅怒起想扇谢长陵巴掌:“谢长陵!”

这是她第一次在床外唤他的名字,很不一样的风味,但同样的好听。扇过来的那一巴掌,香风阵阵,谢长陵本可以躲开的,但因为稍许的晃神,便挨实了,但也不亏,姑娘的手掌又柔又小,将香风送到他的脸上,落下温软的处决,直到这时,才感受到些痛感,但谢长陵不在乎。

谢长陵笑着揉了揉姮沅留下的痕迹,姮沅觉得他根本不疼,揉脸只是为了隔空触碰她罢了,仿佛那些痕迹就是她的手,揉痕迹便是光明正大地在谢长明面前揉她的手。

真是个变态!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

姮沅想尖叫了。

谢长明道:“圆……过……”

他沙哑又丑陋的声音打断了谢长陵的自我陶醉,让后者不悦地看着他,当发现姮沅毫不犹豫地靠近了谢长明时,谢长陵又笑了,一肚子坏水:“十一兄真是大度,连这样的事都能忍。”

谢长明此刻却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你……逼……她……你……坏……她……好。”

他像坏掉了的鼓风机,每一次说话都发出巨大的噪声,但即便说得很吃力,他也坚持把话说完。

谢长陵不会在乎他说了什么,可是这话对姮沅很重要。

他不怪她,也没资格怪她,他分外感激姮沅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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