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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明。这才是谢长陵觉得不甘的真正原因。

而方美人竞然敢趁着他不甘之际,乘虚而入,以真爱诱骗他,谢长陵觉得可笑,更可笑的是,尽管他早就看穿了她的本性,还是为之动摇了。他想,谢长明都能得到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得不到?他不仅得得到,还应该得到许多份才是。

因为姮沅,从前不相信真爱的谢长陵,竟然以为真爱贱如狗,满地乱走。可事实狠狠地讥笑谢长陵,让他终于从错觉中醒悟,谢长明才是被上天垂青的幸运儿,他不是。

看着亵渎了真爱的方美人,在这一刻,谢长陵倒是共情了谢长明,明白他为何宁可将琴谱藏起来也不愿外传。

世人大多肮脏,又有几人能珍视自己的珍宝呢?谢长陵走了,没带走方美人,他与王慕玄道:“两个都没碰过,另一个明儿给你送回来,便打着我的旗号出去招摇撞骗了。”

王慕玄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将错误怪责在方美人身上。谢长陵回去时没坐马车,他起了兴致,要在空无一人的朱雀长街上散散宴厅里的沾染上的脂粉气,长安是有宵禁的,可谢长陵本人就是最强势的通行腰牌,没人敢来找他的晦气。瓦檐砖房的角落里,一串风干的辣椒下,木桶忽然传出通的一声,谢家的侍卫立刻抽刀出鞘,警惕地将谢长陵护卫了起来,谢长陵并不在意,反觉得他们风声鹤唳,继续前行。

有个侍卫已过去用刀尖挑开桶盖,往里抓出了个躲藏的女郎,上下都检查遍了,知道她没有携带刀具,便也不在意,随手递给下属,让其移送至金吾卫。那下属看了女郎半响,犹豫道:“是姮沅小娘子吗?”这名字陌生,谁都没有反应,倒是女郎出了声,很诧异:“你认得我?”这声音就很熟悉了,谢长陵猛地转过身来,看那倩影袅娜,正是姮沅。下属道:“服侍娘子的玉珠是我妹妹。”

他话音尚未落地,谢长陵已到跟前,便自觉退了下去。姮沅见是他,缩了缩脖子,低了头。

谢长陵见她换上了女使粉白裙裳,浑身素净,倒似一枝含苞待放的荷花。谢长陵皱起眉:“宵禁不归府,见了我不出声,你在想什么?就这么想去金吾卫挨板子?”

姮沅忙摇摇头,耳坠子被她摇出亮闪闪的残影来,似流星划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姮沅只回答了谢长陵最后一个问题,既然她要对前两个避而不谈,自然是有猫腻的。

谢长陵淡声:“既不肯交代,便送去金吾卫,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姮沅这下真急了,只好交代:“我去见长明了。”谢长陵看她那欲盖弥彰的女使装扮早猜出来了,冷漠地看着她。姮沅道:“我许久没见他了,很想他,想多多跟他待在一起,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紧赶慢赶地回去,还是没在宵禁前回到府里,便只好在木桶里躲一夜。木桶里不透气,方才是我悄悄打开桶盖透气时没将桶盖撑住,才弄出的声响。”

谢长陵此刻已经能平静地接受姮沅对谢长明的这份情谊了,他甚至觉得就该如此,姮沅能安稳待在大司马府里,半点都不思念谢长明才是奇怪的。谢长陵道:“谢长明怎么样了?”

姮沅看着他:“你不生气?”

谢长陵疑惑:“生气什么?他都快死了。”姮沅沉默了。

她知道谢长陵说的是实话,谢长明自那日将她′赶′走后,终日昏迷,清醒的日子越来越短,到如今几乎整日都是昏睡着的,大夫已叫人预备下后事了。姮沅小心翼翼地道:“我能照顾他,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吗?”谢长陵答应了。

他今天特别大度,也特别好说话,姮沅看着他终于有了点人样,都快怀疑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出来。

姮沅迫不及待想回大司马府把行李收拾好,明早宵禁刚结束,她就能踏上寻谢长明的路。

虽然谢长明不再清醒,不能陪她说话,不能抱她亲她,可只要还能陪在他的身边,就是很好很幸福的呀。

谢长陵道:“谢长明一死,你就回来。”

姮沅困惑道:“啊?我没必要再回来了吧。”在她看来,谢长明死了,交易就结束了,她要给谢长明守孝,回去收拾他们的屋子,去赚银子还为给谢长明欠下的诊金药费。她不想旁人提起谢长明,说他是个无耻的赖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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