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两三年应该没问题,然后就该回国了,家里的……”
她的滔滔不绝,让姜炽野心生厌烦。
本想着来都来了,以同行身份交流几句,了解一下伦敦的留学日常生活,同胞们都平时在哪个酒吧聚,雨淋多了是不是真的会秃?
可她到底是带着家族使命来的,三句绕不开订婚。
不难看出她对这桩包办婚姻并不排斥,甚至对‘他们’的未来做过美好的预想。
姜炽野不乐意。
他冰清玉洁一男的……
“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姜炽野神色肃然,看着她的眼睛问,“芭蕾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秦舟一脸费解。
这场被精心设计的‘初次见面’,于她而言和面试没差。
一个月之前她就拿到姜炽野的图文资料,对他的成长、喜好,与姜家核心的矛盾冲突均有所了解。
如果聊这些,她是有标准答案的。
可他却问了意料之外的问题。
秦舟想了想,保守回答道:“这是我的职业。”
姜炽野显然不满意,换了个方式追问:“你喜欢芭蕾吗?或者说,为了在舞台上跳下去,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什么什么程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陷入困惑中,凭自己的理解临场发挥,“你是希望我婚后把重心放在家庭上吗?这点你放心,我们的首席是晋升制,我主要负责的剧目是The Nutcracke,但你知道的,Ballet Swan Lake才是每个芭蕾舞者的终极梦想。行政总监已经答应我,两年内,我一定能跳Odette。”
等她圆了这个梦,就可以没有遗憾的退出舞团,回国结婚,专心相夫教子,做一名合格的豪门少奶奶。
姜炽野敷衍的‘嗯’了一声,将燃烧至末尾的烟摁在干净的茶几上。
起身穿外套。
“你要走了?”秦舟拿不准他的态度,下意识跟着站起来。
姜炽野斜身看她,觉得她在众多富家千金里不算特别讨厌的那类,但也是挺轴的一个人了。
为了避免今后延伸出更多的麻烦,索性一次说清楚。
“我今天是被骗来的,你出现之前,我一直以为我要见的人是我爷。”
“刚才我说的‘不介意’,不是不介意你比我大。”
“事实上,我不介意你是谁、打哪儿来,究竟是做什么的,大我二十岁和两百岁都无所谓。”
“我不会跟你订婚,不会回姜家,更不想做臭老头的工具人,听明白了?”
秦舟好像是呆住了,怔怔的瞠大眼睛望他,像个随时会碎掉的芭比娃娃。
仍旧是无所谓。
碎了也跟他没关系。
姜炽野无感舒出一口气,不等她点头抑或再提出疑问,干脆的转身离开。
公共休息区如同封闭的微缩热带雨林,时隔多年,这里的摆设和格局与记忆中变化不大,花草绿植也被养护得很好。
那株他七岁时参与移植的东京龙脑香,如今涨势参天,快要窜到拱形的屋顶。
姜炽野祝它穿破那些不堪一击的琉璃窗,离天空更近一些。
他一身肃黑,双手抄在冲锋衣的富足有余的口袋里,像入侵这片区域的黑色病毒。
从龙脑香的下方穿过,顺着不起眼的旋梯,绕到乐娴身后,盯着她背对自己蹲成一团,专注编辑信息的身影。
“喂!”
“呜——啊——”
乐娴一屁股坐在地上。
得亏面前有护栏,不然一准栽下去。
“你不是走了吗?打招呼能不能正常点,刚才多危险啊!”快吓死她了。
“夏心澄呢?”姜炽野问的时候,狐疑的环顾四下。
乐娴装傻:“你问澄澄?我不知道啊,今天没联系。”
“别装。”姜炽野盯着她心虚藏到身后的手机,“你先举着手机对着我录视频,完了埋头发短信,跟那家伙聊得有来有回。”
“有来有回,哪里来的依据?”
“手机屏幕调太亮了,把你的脸晃的明一下暗一下,跟鬼一样。”
“……”
乐娴放弃抵抗。
她也不能算跟澄澄通风报信,闺蜜超过两小时不联系一律当做绝交!
“来了,在门口就打了退堂鼓。我问她现在在哪儿,不肯说。”
姜炽野‘啧’了声,成功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