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渝麻辣味儿的方便面就剩下一包,必须抢占先机!
姜炽野盯着她偷感很重的身影,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怎么个事,连忙追上!
江滢和方耀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一天。
江滢整体气色不错,脸色却差到了极点。
夏心澄熟悉那样的神色表情,是被家庭战争席卷摧残过后的厌烦与疲惫。
真的太累了……
“我以为我快死了,他们会讲点人性,没想到越发惦记我的家产。”江滢对无所适从的女儿苦笑,一句话做了结案陈词。
这几个月对她的关爱都是演戏,都是为了在她死后能要到更多的钱。
要不是无意中听到父亲和弟弟算计的对话,母亲的唯唯诺诺的担忧附和,江滢到死都被蒙在鼓里。
碰上了,吵崩了,亲生父亲要把她告上法庭,向她索要巨额赡养费!
回来的路上,江滢就把自己的身后事安排妥当。
大部分不动产和存款留给夏心澄,诸多投资由方耀继续打理,所得收益也是夏心澄一个人的。
至于官司,不管江父打不打,江滢都会请专业的律师来应对。
哪怕她死了,继承遗产的夏心澄被推到被告席上,赡养费也只会按最低的标准给。
想要吞占她努力半生累积的家产,做梦去吧!
最后,江滢给姜炽野留了一笔钱。
“你不是想建舞团吗,算我给你的创业基金。”
所谓恩师,不过如此了。
话题太承重,而且他们回来之前,姜炽野才跟夏心澄说过会找机会跟家里要钱。
不是开玩笑的。
老爷子不可能放过他,一时半会儿姜炽野也不能完全摆脱这个环境,只能拖着。
既然是打持久战,要点钱总是没错的,还能宽老爷子的心,让他觉着自己离了他离了姜家就不行。
反正姜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江滢在他身上倾注了十年心血,哪怕是临终前的慷慨赠与,他也不愿意接受。
“舞团的事还早,我已经有打算了。”
“什么打算?跟家里要?”江滢靠坐在沙发里,抬手接过方耀递来的温水,“你爷跟我联系过了,让我劝你回去,我要什么开口就行。”
姜炽野难得紧张,面上露出一抹迫色:“你怎么说的?”
“我都是快死的人了,没有想要的,也管不了那么多。”江滢实话道,“我倒是跟他说过,年前你拿的那个奖只能算一个新起点,他都等了那么久,不如再宽限你几年,他勉强答应了,附加条件是出国前搬回家里住。”
“几年?”姜炽野只关心这个。
夏心澄则捕捉到了‘搬回家里住’的关键信息。
江滢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转而吩咐他们到楼上呆着,回避一下。
律师马上要来了,聊的都是正事,他们小的最好别在场。
两个人灰溜溜的上楼,各怀心事,各自复杂。
夏心澄共情力强,江滢女士表现越冷静,怒气值越高,身体本来就不好,她愁得跟过季苦瓜似的。
外公外婆和小舅舅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
那颗想也想不通的脑袋,不慢不紧的撞上姜炽野的背。
被动停下,茫然抬头。
姜炽野站在自己的房门前,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回身似笑非笑的睨着她:“进去坐会儿?”
夏心澄抿了抿唇:“也不是不可以。”
“?”
她稍稍回过神,跳跃的问:“你要搬回姜家了?”
姜炽野抵触的板起脸:“偶尔回去吃个饭,打个照面,住是不可能住的。”
回去的主要目的是要钱,次要目的是拖延。
没别的了。
“好的吧。”夏心澄放下一点心,呆头呆脑的立在他跟前。
“您请进?”姜炽野侧身给她让开进门的足够空间,但实际上不相信她会进去。
“我饿了,你不饿吗?”她表情语气都十分真诚。
最后一包川渝香辣方便面还静静的躺在一间柜子里,等着他们其中一人去临幸。
姜炽野斟酌的问:“那咱两出去吃?”
家里的气氛实在不适合用餐。
夏心澄坚决摇头:“初三不可以出门,点外卖,麻辣香锅或者串串香都可以,主食吃炒面,你下楼拿,我在你房间等你!”
说完从他臂弯下钻了进去,关上了门。
姜炽野在走廊上站了半天,盯着自己卧室紧闭的门。
许久,想明白了。
因为要吃有味儿的东西,所以才坚持去他房间。
把她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