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颜色走上前去,笑道:“这孟家这样的礼也拿得出手?”
“你懂什么!”姚振廷本来就气,听了她的话更不满了,“这才是文臣相交最应见的礼,哪里能同金银那等俗物相提并论!”
自从得知姚振廷有了外室,邓穗音在内宅颜面尽失,夫妻二人的关系已大不如前了,眼下只是撑着表面,邓穗音自然不会轻易撒手自己苦心经营了十数来得来的地位,她的儿子怕是指望不上了,她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这个女儿。
只要成碧得她爹爹喜爱,顺利嫁入宋家,时时帮扶,那她姚家主母的位子还是稳当的!
只要将那姚戚香,彻底从姚家赶出去……
邓穗音肃了肃脸色,道:“我看,那孟扶危对香儿并非不好,说不定是存心……”
她想起孟扶危离席时向她扫来的那一眼,都过去良久了,还是不禁打了个寒战。
“……你怎么知道?你是瞧出什么来了?”姚振廷回过头。
“……”邓穗音只能说,“直觉。”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姚振廷一把合上箱子,不耐烦道,“行了,去见宋家吧。”
孟府的马车停在了松风堂的偏门,姚戚香下了马车,便听孟扶危道:“我还有事,晚上不必等我。”
姚戚香瞥了眼远处被云韬押解着的那几箱来自常秋兰的财物,心情愉悦得嘴角都要扬上去了。
谁说她这夫君没用的?
心情一好,嘴也就甜了,姚戚香看着孟扶危,笑道:“我等夫君回来一起吃饭。”
她笑眯眯的,这种表情在姚戚香脸上从不多见,孟扶危看了两眼,一句话也没说又把眼移开,转身走了。
姚戚香:“……”
木头。
回了房中,姚戚香素有午睡的习惯,她刚上了床正打算睡下,就见茗玉静悄悄走来,在她耳边道:“娘子,春竹往云栖堂去了。”
姚戚香眨了下眼,横竖常氏给的“赃物”已经被孟扶危拿走了,她早就料到那二春必会通风报信,并不着急,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茗玉半个时辰后再叫醒她。
马车辘辘,一道身影快速闪过,快得几乎无法用肉眼辨清身形,来人一溜烟上了马车,半跪在靠近车门的位置,笑道:“主子真是神了!您怎么知道那姚振廷开箱的顺序?我看他最后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脸都绿了,哈哈!那邓氏说嘴,他还驳了,还要打肿脸称您的礼好呢!”
天禄说完,静坐车中的孟扶危却没有任何反应,倒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似的。
有情况?天禄闭了嘴,安静候话。
“有件事。”半晌,孟扶危道。
天禄立刻直起身子,凝神细听。
孟扶危:“晚上我回府吃饭。”
……
天禄:“……”
天禄:“……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