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3)

那骚扰温幸妤的书生,乃是村中刘家的小儿子,单名一个禄,和陆观澜同岁,也是这村中唯二考上秀才的。

他被刺破了肩膀回家,不顾家中长辈唤他吃饭,径直冲进了自己的屋子。

刘禄一面换下被划破的衣裳,咬牙切齿地摔碎了几个陶罐,却依旧平息不了怒火。

陆观澜啊陆观澜,非和他作对是不是。

明明是个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还偏偏读书比他厉害,从小就压他一头。这些年,他听到最多的话就是。

[刘禄这孩子读书也还行,只不过不如陆家的小子]

[你什么时候才能像陆家小子一样,考上州学啊?]

[爹也不指望你能被选做贡生,你都二十了,也好歹考个举人出来吧。]

[……]

一字一句,全部都是比较。

这一切,直到陆观澜突然回乡那天,有了转变。

那日他刚休沐,从县里赶回来,就听到此等好消息。

为了窥探这个压他十几年的人,他专门请了五天假,暗中打听,偷看,在他家院子周围暗中徘徊。

随后他了解清楚了陆观澜的情况,多年来心中那些隐秘的愤恨,也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他想了很久,决定通过折辱陆观澜的妻子,来侮辱他,

一个男人,若是被带了绿帽子,那就意味着,这辈子都会在村里抬不起头。

刘禄从来都不绝对陆观澜会发作,会对他怎么样,毕竟在他眼里,忽然从国子监退学,那定然是犯了大错。

明明踩好了点,哪知这陆观澜今日突然提前归家,还专门寻那小娘们。

最不能容忍的,是陆观澜一个落魄的贡生,居然也敢对他动武。

太嚣张了!

刘禄咬了咬牙,夜里睡觉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既然陆观澜绝口不提为何回村,那绝对就是犯了大错。

说不定是犯了律令,蹲过大牢的犯人呢!

如果他能从县太爷那弄到陆观澜的把柄,说不定就能逼迫对方离开胡杨村。

刘禄想好主意,方心满意足入睡。

*

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

八月十六,云层吞没圆月,秋雨淅淅沥沥,院子里种的秋菜上都凝了一层薄霜。

温幸妤沐浴完,看着黑漆漆的堂屋门,心中有些担忧。

祝无执已经连续几天未曾出门,一天十二个时辰,其中有十个时辰都待在堂屋里,除了吃饭洗漱沐浴,其余时候都不露面。

而今日,他只用了顿早饭,就一直闷在里面。

堂屋里丝毫动静都没有。

只有她敲门时,对方才会回应一个冷漠的音节。

温幸妤看着堂屋黑漆漆的窗子,又看了眼伙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端饭给他。

不管怎么样,饭总得吃。

她走到伙房,灶膛里还有些微弱的明灭星火。灶台的蒸屉里,有一碗她煨着的饭菜。

温幸妤揭开盖子,指节轻触了下碗边感受温度。

秋雨夜寒凉,她觉得饭菜还是不够热,于是重新生火热了热,端着碗,借着她厢房里微弱的灯火,朝堂屋走去。

堂屋里头黑漆漆的,她什么都看不清,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好似里头什么都没有,又好似藏着吃人的恶鬼。

温幸妤忐忑地叩房门,轻声道:“天色已晚,您要不要用些饭?”

无人作答,里头依旧寂静的如同粘稠的黑墨。

她又唤了几声,里头依旧没动静,不免有些慌。

温幸妤踌躇了片刻,微微上前,想将耳朵贴近屋门,听听里面是否有人在。

她有些怕对方生了什么病,悄无声息的死在里头。

耳朵还未贴到门上,却不料那门吱呀一声,蓦地被人就里头拉开。

她一时没站稳,绊到门槛上,身子向前歪斜,手中的碗眼看着也要落在地上。

嗓子里溢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转而手臂上多了只有力的手,将她稳稳扶住。

“啪啦”

手中的碗就没那么好运了,结结实实掉在地上,碎成几瓣,饭菜撒了一地。

温幸妤看着地上沾满灰尘的饭菜,有些心疼。

手中银钱见底,家中的米面也见了底,如今吃穿用度,全部都是精打细算的。

她没忍住叹了口气,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道低哑漠然的嗓音。

“做什么?”

温幸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给祝无执送饭,顺便看看他是不是生了病。

她仰头看向他。

青年的脸大半都隐在黑暗中,神色叫人辨识不清。

唯独那双眼,让温幸妤看了个分明。

浓厚阴影将他本就狭长的眸子,画得更长,像是话本里食人心的鬼魅。

与以往的矜傲不同,此时那双眼冷寂、幽邃,宛若酝酿着风暴的深海,盛满了令温幸妤畏惧的暴戾。

她心头一阵悚然,仓惶后退半步跨出门槛,呐呐道:“看…看你没吃饭,想着给你送来。”

祝无执并不回应,她只感觉到头顶落下一道冰冷刺骨的视线。

温幸妤浑身僵硬,不安道歉:

最新小说: 资助我上大学的叔叔 被强取豪夺多年后 缠纸鸢 不是皇女,但谋逆 未期嘉遇 穿越星际被兽人一见钟情后 八零香江名媛千金 哥哥是S级向导 拼图游戏[无限] 咸鱼假卧底她又怂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