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徒步了很远。
她会害怕吗,温衡会怕吗?
大巴上有没有不理智的人,会伤害到她们吗?想着这些,陆知序走得沉默又害怕。
他必须得承认,他真的后怕。
怕她又一次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怕她一声不响地惩罚,怕她再度离开又再度回来,将他刻意留在她身上的每一寸印记都清扫,再明明白白印上属于别人的东西。
他很怕。
也想起这些年为找她踪迹,翻过的每一座城市,每一所大学,每一次怀着怎么期待的心情飞往国外又数次无功而返。更想起终于在英国见到她的那个下午,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她在最高的知识殿堂里,坐在草坪上晒着太阳看书,身侧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儿。
那男孩儿顶着一头卷发,却是漂亮的中国眉眼。他躺在温言腿上,絮絮叨叨和她说很多话,说这时节怎么会有落叶,说英国的天气真的太烦了,说温言我们上完下午最后两节课去给温衡买转角那家新开的约克郡卷饼吧,再带几个烤土豆回去,还说温言过年你和我一起回国吧,我带你去见我的朋友我的父母。
温言弯着眼对他笑,认真回应他的每一句话。陆知序站在离她们不算远的地方,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直站到日落垂下长街,温言都没有看见他。
从前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小姑娘,被他亲手弄丢了。咫尺的距离,眼里却再没有他。
陆知序今时今日,才终于明悟过来,他对那个叫沈隽的小孩儿,那种一见即憎恶的情绪,原来叫做嫉妒。
可嫉妒又怎么样呢,温言她回来了。
不管从前如何,无论今后如何,至少此时此刻,她在他的手上。“回来了,就别想跑了。"陆知序捏着她的后颈,雾蒙蒙地眼神吞吃她,像被魇住似的。
温言看得一阵心悸,森冷的感觉席卷上她,蛇吐信子般从她赤裸的小腿一寸寸爬上心窝。
陆知序的手摩挲着她光洁的肌肤,轻声,却是命令:“温言,手机拿出来,解除黑名单。”
温言抖着肩膀摇头。
“好姑娘,要听话的。“陆知序耐着性子,温柔地拍拍她的脸,“乖。”温言的手推拒在他的胸口,拼了命地往外推,仿佛要将陆知序整个儿地推离她的世界。
陆知序一直以来的克制,此刻终于因她的抗拒如同山火爆发,汹涌而狂暴,要将万物都淬灭了似的。
“温言,都是你自找的。"他将人打横抱起,扔到沙发上跪.趴着,他站在温言身后沉着眼挽起袖袍。
温言挣扎着:“陆知序,放开我!”
“放开你?"陆知序敛了笑意,缓声吐字,“下辈子,温言。”他一手掐上温言的后颈,将她往下按,止住她的挣扎,另一手则抚上她的翘立的臀,狎玩般感受她不住的颤抖。
温言被这久违的滋味儿弄得头皮发麻。
她不知道自己的抗拒从何而来,却清晰而恐惧的发现,她的身体比起她的理智更先一步竖起投降的白旗。
滚烫的热意自他的掌心,透过浴袍传来,烫得她快咬不住即将溢出口的嘤咛。
他难道想在这里,像从前那样对她吗?
温言心乱如麻,恐惧与慌乱如白蚁般细碎地啃噬她,啃得她酥麻,啃得她坍塌破碎,可这种种情绪以外,似乎还藏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她竟然期待陆知序的强硬。
一如从前。
温言为自己的矛盾而慌乱,她颤着嗓音,带了微微的哭腔,试图让他心软。“陆知序,你不可以这样……我们不是从前的关系了。”“从前?"陆知序散漫的笑了声,“原来温小姐还记得我们有过从前。”他的薄唇弯起一丝弧度,似讥讽:“你若真记着从前,就不会走丢八年了。”
“温言,我给过你逃开的机会。"陆知序感受着手心心的弧度,呼吸半点未乱,“是你自己没要。”
他狠了心,任由温言摇着头拒绝,狠戾道:“恨我吗?恨吧。”“反正强迫你这回事,我也不是第一回做了。"陆知序的话里有淡淡的嘲弄。他把自己形容成一个阴狠的角色。
他也确实是。
早在这朵花刚成年时,他就心狠手辣地将花摘下,此刻又要故态复萌,将这朵花圈种在自己的花园里。
他会给她阳光、雨露,给她很多很多的爱,给她一生的富足,却唯独不给她自由。
他要让这花只被他一人看着。
即使她恨他。
温言摇着头,豆大的眼泪一汩汩往外冒。
分明不是这样的。
从前从来不是强迫,是她心甘情愿。
可此时此刻,他作乱的手,让她失守的手,却近乎强迫。温言掉着眼泪控诉他:“陆知序你这个混蛋!你早就有了新生活,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别逼我真的恨你。”
禁锢着她的手骤然松开。
“什么新生活。"陆知序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露在外头的瓷白肌肤,这会儿被他捏出一抹惹人的口脂红。
他润了润嗓子,淡声问:"说清楚。”
温言翻身起来,盘腿坐在沙发上,抬手狠狠擦掉脸上的泪。“上次去你别墅,我都看到了,你还想狡辩吗!"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