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吗?”她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不熟》这首歌,真的是楚辞为你写的?”赵弈急忙问道。
过了很久,沈存真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
沈存真在似曾相识的居民楼之间来回兜圈,最终停在一个没有路灯的拐角。
低矮的院墙背后突兀地出现了一座平房,挂着白底黑字的招牌:
“盲人按摩”。
导航显示她已经到达了那位方经纪人发送的定位。
在来之前,沈存真查过他所属的娱乐公司,规模是小了一点,但经营信息齐全,参保人数正常,不像骗子。
沈存真犹豫片刻,还是走进了店内。
“九点半开业。”一位老师傅掀起帘子。
“请问方逢源先生在吗?”沈存真不抱希望地问。
“哦,你沿着这里的楼梯向下走。”老师傅让开半个身位。
地下室里凉飕飕的,沈存真按着小臂上的鸡皮疙瘩,敲了敲近在咫尺的铁门。
回声空旷而单调,沈存真伸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眼前是一条狭长的甬道,裸露的电线经过头顶,末端垂下一只昏黄的灯泡,照亮了斑驳的四壁。
甬道的尽头是另一扇门。
它被一层厚实、柔软的材料包裹着,作用似乎是……隔音?
这个猜测让沈存真心中警铃大作,她谨慎地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在耳边炸开,沈存真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冲出甬道,一脚踹开铁门。
她刚往楼梯上窜了两步,就撞进了一个人怀里。
由于台阶的高度落差,准确来说,是沈存真的牙直接在他的胸上啃了一口。
那人疼得“嘶”了一声,把一根手指点在沈存真的额头中间,轻轻往外推了推:
“慌什么,看着点路。”
楼梯间没有固定光源,随着铁门的闭合,浓重的阴影迅速涂满了他的整个轮廓。
男生的形象在沈存真的视网膜上转瞬即逝:
他身材高大,发丝凌乱,表情很凶,手里还提着一个可疑的黑塑料袋,活像恐怖电影里的杀人魔。
但他一开口,沈存真却诡异地平静了下来。
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很耳熟。
“你是屈原……离骚……”沈存真在记忆中搜索他的名字,“……楚辞?”
楚辞被她的联想方式逗得轻笑了一声:“耳朵还挺灵。”
两人再次站在光下的时候,沈存真发现自己昨天就见过他。
她瞥了他一眼,又一眼,像是在睡前检查床边的玩具熊,会不会在熄灯的瞬间悄悄移动一下位置。
楚辞大大方方地让她看着,眉眼张扬。
他长得和沈存真想象中不太一样。
她还以为会是清纯男大那种类型。
楚辞活这么大,头一次有人对他的脸感到失望。
他扯动一下嘴皮试图回敬,却卡住了。
奇怪,嘴好像不听使唤。
楚辞臭着脸朝排练室走去。
门内鬼哭狼嚎的声音好像更大了。
黑色塑料袋隐约透出一根棍子的形状,沈存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被自己喜欢的宝藏主唱杀人分尸的可能性并不为0。
楚辞把门开到最大,四双眼睛齐齐朝他看了过来。
“谁家种的曼德拉草被拔出来了?”楚辞平等地辱骂在场的所有人,“我随便逮只鸡都叫得比你们好听。”
“方逢源,人都过来了你也不知道去接一下,还嫌我们这儿不够隐蔽是吗?”他从袋子里抽出一根甘蔗,在墙角的架子鼓上敲了一记,把挨着强音擦打游戏的经纪人吓得一激灵。
“如你所见,这里是无序乐队。”楚辞把吉他音箱往旁边挪了挪,留出够沈存真通行的过道。
“楚辞,主唱兼吉他。”楚辞正式自我介绍。
“韩赋,贝斯。”白毛杀马特做作地吹了一下刘海。
“唐释,鼓手。”刘海很长的蘑菇头拘谨地揪着衣角。
“我叫张伟。”发型最正常的键盘手打破了国风队形。
“你们好,我是沈存真——”沈存真站在这四个男的中间,有种手机歌单忽然拟人的错觉。
“22岁,毕业于电影学院。”韩赋、唐释和张伟同时接腔。
他们盘问了楚辞半天,也只得到了这些有效信息。
“被楚神选中的女人。”韩赋的语气十分夸张。
楚辞对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方逢源清理出一张折叠椅,让沈存真先坐下。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他随手掰了一块甘蔗递给她。
“我们乐队刚和唱片公司签约,准备出一张录音室专辑,想找你出演其中一支单曲的mv。”
方逢源打开贴得花花绿绿的笔记本电脑:“唔,就是这首歌,你先听一下Demo。”
三个脑袋聚集在方逢源身后,期待沈存真的反应。
只有楚辞背朝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沈存真把耳机戴好,屏住呼吸。
旋律很抓耳,填词也很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