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1 / 3)

14.

门被敲了两下,然后推开一条缝。

“峥峥,怎么在这里。爷爷叫你。”

西装革履的男人露出程式化的笑容,目光移到许嘉遇脸上,带着探究的目光微微颔首,又转回去看明初,“在忙?那么多人等着,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不认识,不是明家人,但叫她小名。

许嘉遇打量他一眼。外形出挑。

他忍不住拿来和自己比。

差点儿。

但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毕竟他也不是她的谁。

他蠢蠢欲动,情难自抑。

而他连她有几分真心都不知道。

但没关系,此刻他愿意做一只引颈就戮的羔羊。

想多和她待一会儿,什么也不做都可以,但显然不大可能了。

明初浅淡地笑着:“好,稍等我说两句话,随后就到。”

男生点头,礼貌阖闭上门,离开的时候又看了许嘉遇一眼。

那一眼带着明显的打量,许嘉遇几乎可以断定,那人喜欢明初。

不过喜欢她似乎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

喜欢她的人多了。

许嘉遇提起的那口气,倏忽泄下来。

被打断的那句话,也并不想听答案了。

虽然他并不后悔说出口。

倒也不是因为那个人,但因为什么,他也说不清。

只是突然觉得,一张漂亮的脸,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稀缺品,对她来说,随处可见,唾手可得,不稀奇。

被她撩拨得目眩神迷,他都快要忘了,自己是一个多么麻烦缠身的人。

两个人又能有什么未来。

可短暂的拥有也很好不是吗?

但想到这个可能就让他很焦躁。

烦,厌恶,甚至痛恨。

有那么有一瞬间,想逃离,想摔碎一切,想离她远远的,那是个太危险的东西,不属于他,也不该碰。

对于无法掌控的东西,一开始就不碰才是明智的选择。

他低垂着目光,整个人失去光彩,倚靠在墙边,像个被遗弃在这里的灰朴朴的巨大的旧玩偶。

明初不知道这短短半分钟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心路历程,就觉得挺有意思,他好像很擅长忍耐,她记得很多人对他的评价。

冷淡,疏离,沉稳……

她想,并不准确。

她更愿意用忍耐来形容。

擅长忍耐痛苦,也擅长忍耐喜悦,所以显得冷淡沉稳,擅长忍耐失去,对已获得的东西也擅长不动声色地观察,直到确认它是属于自己的,丢开也不会跑走的,才会去触碰。因此显得疏离难接近。

这好像也是她最初对他感兴趣的点之一,带着点坏心思,好奇怎么才可以惹怒他,怎么能让他羞耻……

人总是带点劣根性,对于稳态的东西,失态就显得别样的美。

但他太好懂,也太纯情,没费什么劲。

赵懿宁说他心思很深,并不好惹,明初实在没看出来。

明初在这一刻想起自己把酒吧买下来后,拿到的监控视频。

他经常这样倚靠在酒吧转角的廊柱上,左边是台球厅嘈杂的人群,右边连着长长的甬道,甬道尽头是卫生间,再往南去,有个通往后街的小门。

那里是个隐蔽的夹角,热拥的男人女人在那里接吻,互相抚摸,情难自抑的时候甚至踹开厕所隔间门,或者相携走出那扇小门,在后街的旅馆开房,云雨。

“这酒吧……管理有点太乱了。”乔叔委婉地说,一直遮着屏幕,拒绝她看监控。

她还是看了,倍速调到最高,走马观花地浏览着他出现的视频,挑感兴趣的镜头才拉一下帧率。

他在那种环境里看起来很颓,目光和神态偶尔带着点凶性未泯的兽性,不那么板正,看起来不像个好学生,但看得出来比平日要放松点。

蒋政宇说他平日太压抑了需要发泄。

估计也不准确,他可能只是觉得混乱的环境能让他感到安全感。

苏黎身体不太好,他不想惹她难过,但许家以及许家带来的一切给他的压力都太大,而他如果连在最亲近的母亲身边都无法释放情绪,那就只能自己消化。

而这一切又像个无解的难题,他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甚至冷漠才能抵抗无处不在的想要他毁掉的恶意。

对他来说,保持秩序的稳定才是求生的关键,那么自我消化也必须绝对的理智。

时间久了,往内收的情绪就很难往外释放。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放纵,哪怕身处这样的环境里。

他好几次从那条甬道上过去,穿过甜腻的吟叫和暧昧的纠缠,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有次一个性感的女人扭着水蛇一样的腰靠近他,指尖划过他胸膛,声音波浪一样荡漾:“帅哥,一个人呢?”

他偏过身,躲开,又被缠上,又躲开。

他眼神里露出几分戾气,攥住她不停试图放在他身上的手,狠狠撇开,低骂了声:“滚开。”

女人扫兴地甩开他,嘀嘀咕咕地咒骂他不是个男人,八成有隐疾,说不定还是个阳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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