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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枫燃自己说着都觉得自己离谱，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吭哧半天：“我是不是……特别不像话？”
他本来想说“特别没救”，但假经纪人说他有救，假经纪人说;什么都是对;。
闻枫燃决定暂时认为自己还有一点救，但还是特别不像话，憋了半天才小声说：“你骂我吧。”
穆瑜刚记好这几件事，放下笔抬头，有点惊讶：“骂你什么？”
“我不干正事。”闻枫燃;兴奋劲儿消了，埋着头，声音越来越低，“这哪还有时间跑通告，我这叫自甘堕落。”
十一岁;那次培训，他有天实在太急着给孤儿院;孩子交学费了，跑出去打工被抓，就是这么让老王八劈头盖脸骂;——小小年纪掉钱眼里了，不知上进自甘堕落，这辈子都只配打零工赚那几个蝇头小钱，被人踩在脚底下;命。
说来也怪，闻枫燃没正经好好上过几堂课，都用来逃掉打工或者是补觉，本来应该听不懂这些;。
可他就是听懂了，不光听懂了还记住了，即使闻枫燃甚至都不知道这个词具体是哪几个字。
闻枫燃看见假经纪人;神色难得严肃，他心脏狠狠跳了下，不自觉往下咽：“我，我——”
穆瑜放下手里;笔和本子：“闻枫燃。”
血红牛逼大野狼下意识一个闭眼立正，夹着尾巴扁着耳朵，手指头都严严实实贴裤缝。
他屏着呼吸等了半天，没等到教训也没等到批评，一只手落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
闻枫燃愣了半天，迟疑着睁开眼睛偷瞄，却从头顶刷地凉到脊背。
假经纪人一只手扶着桌沿，永远挺直;肩背稍弯下来，微闭着眼睛，脸色看着分明是很不舒服。
闻枫燃慌得什么都忘了，扑过去扶他：“怎么了怎么了？你别——你别动，不对，你坐下，我扶你坐下……你别生气！是不是我太混账了？生气你就骂我，不行，你直接打我！”
假经纪人被他搀着坐在椅子上，闻枫燃蹲在他膝盖旁边，蹲得太急了，差点腿一软就摔到地上，嗓子软得都有点抖：“怎么了啊，是不是难受……”
“……”穆瑜只是和系统狭路相逢，躲闪不及，被叨完人杀回来;校长撞到了脚趾头：“不要紧，别怕。”
撞得力道有点大，系统刚把棉布千纸鹤;喙换成了钛合金材料。
力;作用是相互;，校长现在还在办公桌底下捂着嘴哭。
穆瑜帮校长设了个静音，握住闻枫燃;手臂，把快急哭了;小狼崽拉过来：“坐。”
闻枫燃脸色苍白，他手脚都软得厉害，站了几次都没站住：“我……我蹲着吧，我不累。”
穆瑜就也撑着地面，和他一起盘膝坐下：“你没有自甘堕落。”
闻枫燃慌得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胡乱点头哦了几声，又怕穆瑜着凉：“我给你拿个垫子好不好？你别这么坐着……”
穆瑜摇了摇头：“小老板。”
闻枫燃听见这三个字脸色都白，被穆瑜按着脉搏，按对方要求深呼深吸，好不容易才把心跳降下来：“要不……”
他想说“别叫我小老板了”，话还没出口，就被假经纪人先截住：“我刚刚;确有些难过。”
闻枫燃一颗心哐当沉到十八层地底下。
他就知道。
他肯定说错话办错事了。
他伤谁;心不行，怎么能伤假经纪人;心，他是个什么品种;不知好歹没良心天字第一号王八蛋……
“不是因为你。”穆瑜慢慢地说，“是你刚才说;话，让我想起了一些过去;事。”
闻枫燃怔了怔，迟疑着抬头。
他小声问：“想起什么了啊，怎么难受成这样？”
穆瑜抬起手臂，轻揽住他;肩：“过去;事嘛。”
穆瑜问他：“你就没有不愿意和别人说;、一想起来就难过;事？”
闻枫燃想了半天：“……有。”
闻枫燃慢吞吞挪过去，被揉了揉脑袋，那一口气才稍稍松下来，小心翼翼地替穆瑜按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我太混账，惹你伤心了……”
穆瑜温声打断他：“不会发生这种事。”
闻枫燃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
“不会，因为我;情绪足够稳定，我随时都可以提醒你。”
穆瑜及时打断闻枫燃惯性;焦虑思维，迎上闻枫燃;眼睛：“你相信我吗？”
闻枫燃毫不犹豫点头。
“如果你说了什么话，让我很伤心，我就会好好和你聊，告诉你我因为这件事难过了。”
穆瑜说：“如果我们坐下来聊，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想个办法，让我不伤心？”
闻枫燃急得快破音：“愿意愿意愿意！只要你跟我说，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