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水生却摇了摇头,甚至侧脸看向孙浩,面色肃然道,“老大人,若没有这永昌之变,前番军令是自益城军务处王全虎处而来,就算西进伏波江确实可以赢得一场大胜,你可要去否?”
孙浩没有说话。
杜水生见此脸上现出忧色,
却复又归于平常,轻叹一声道,“自三百年前起,大鼎各郡之间,说是兄弟城邦,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已然可算是各自为国,老大人为永昌一郡做了几十年的臣,一朝便要改换门庭,任谁都不会那般心甘,可,大势如此,如之奈何?老大人全当是为了照水城亲故,委曲求全也罢,当以离郡之臣而为之了。”
孙浩沉默片刻,点了一下头,又问,“依你之见,此战之后,照水城之格局当如何?”
杜水生摇头,“那离郡太守非是常人,难以常理度之,但十之六七,将军当无法再在照水城为将,只要将军无法坐镇照水城,以此时军中情况而言,照水城大概要改为王姓,好在短时间内将军嫡系仍在,老大人的水军仍在,又各自赚了此战大功,只要自此谨慎行事,庇护一城亲故当无问题。”
孙浩这一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良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朝远处的战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