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德福看着家里的小菜园,不由的有想去翻地的冲动。
他也是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该向谁来诉说,有些事要是让外人知道,那不得笑掉大牙?
而欧阳懿瞧见他这副神情,自然也猜到是什么原因,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故意凑过去说道:“老兄,你不对劲!”
“啥?”江德福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欧阳懿暗自偷笑,但表面上却皱起眉头,故意装作一副仔细琢磨的表情。
“老江,这里头有事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突然冒出一个大儿子,按理来说依照你敢作敢当的脾气,真要是自己的孩子,不会是这么个处理方式!”
“瞎说什么呢这是~”江德福的眼神有些躲闪。
奶奶的,这狗日老欧观察的还挺仔细!
欧阳懿见这老小子还不说实话,干脆换了一个角度。
“老江,有些事情咱们不用说,就比如老丁去世的妻子王秀娥,还有要塞王副政委的老婆张桂英,你说当初他张桂兰要是真怀了你的孩子,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女人,她真能同意离婚吗,这事你就没怀疑过?”
“而且就连老丁都没有抛弃糟糠之妻,你老小子就更不可能了,这事还真得好好查一查!”
“正好,我有個老战友转业到你老家这边,现在搁县里做公安,要不要我给他写信让人查一下?”
江德福呼吸有些急促,看着眼前这个连襟想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嘴巴只能又咽回去。
转而恼羞成怒道:“滚滚滚,查什么查,这事还不够丢人的吗?”
“老江,你不能吃这个哑巴亏,换句话说我是安杰的姐夫,作为娘家人得给她做主!”
“老欧,伱就别跟着添乱了行不行,我这都够闹心的了~”
“老江,这孩子不是你的吧?”欧阳懿突然说了这么句话。
江德福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他心理虽然非常强大,他要不想说谁也诈不出来。
虽然心里头波涛汹涌,但依旧脸色如常的回道:“瞎说什么呢?”
欧阳懿拉着江德福往旁边走,主要是老江家有个坏毛病,全家老少都爱偷听,这事可不能让那帮孩子知道,要不然可就真成笑话了。
“你拉我干什么?”
“过来吧你~”
拽着人走到院子中间后,欧阳懿一脸严肃的说道:“老江,你就别瞒我了,虽然你和江昌义看着有点像,但俩人根本不可能是父子!”
“怎么就不能是父子~”江德福依旧没想松口,这种不光彩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欧阳懿一撇嘴:“废话,那当初你要知道有这个儿子,那压根就不可能再娶!”
“而且这孩子来这里,不可能不告诉他妈,那张桂兰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不告诉他真相,再说若你要真是他亲爹的话,不可能是这个态度!”
“就咱们两个人在,你还有什么可瞒的?”
“唉~”江德福长长的一声叹息后,摇了摇头没说话,这事怎么能说的出口啊。
欧阳懿等了几秒后见他不说话,只能继续开口道:“老江,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个一二,能让你忍下这奇耻大辱,担着嫌弃糟糠之妻的名声,绝对是比较亲近的人!”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家里有个哑巴二哥…”
“行了,别说了!”江德福咬牙切齿的打断,紧接着神情有些落寞。
“老欧,你说这特娘的都是什么事啊,真特娘的丢人!”
“老江,想想这事怎么处理吧,安杰那边要不要告诉她,总不能就这么一直瞒着吧!”
“不行,这事要是让她知道,老子还能抬得起头吗,伙计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她!”
欧阳懿点了点头,说不说这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随后江德福也坦白了事情经过,无非就是当年抗美援朝回来,结果探亲的时候把俩人堵屋里了,然后觉得哑巴二哥可怜,咬着牙并没有追究,离了婚后回到炮校上学……
欧阳懿听完事情的经过,总感觉这里边有些不太对劲,这个江昌义也太有恃无恐了吧,这是摸准了江德福不会拆穿啊。
农村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江昌义爹妈那点破事,恐怕全村就没有不知道的,他怎么敢到这来诈骗?
“我还就想不通了,干嘛非得说是我儿子?”江德福也是一脑门问号,对于这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他过来就说是亲侄子,看在二哥的面子上,老子还能不帮忙?”
“他说不定都打听好了你家的情况,他在赌你不会把事情掀开,只要你咬着牙认下这件事,那以后的前途不就有了吗?”
对于这点欧阳懿也能理解,这个江昌义别看一脸憨厚,但心里边也是有点小聪明。
这事办的确实拿捏住了江德福的七寸,估计在家里边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已经偷偷谋划有一段时间,把脾气秉性什么琢磨透透的,知道他这个叔叔最好面子。
退一万步讲,就算事情被拆穿了,大不了就回去种地呗,处境也不可能比现在还坏。
但万一要是成功了,那可就是鲤鱼跃龙门,从此以后不用再背朝黄土面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