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之寻声望去。 见一白衣书生立于人群。 六尺有余的身高肤色白皙。 一袭略微紧身的白色长衫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乌黑的长发系于腰后,头发漂亮得让人咋舌。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 乍一看,一股诗书气息铺面,又带着令人侧目的高傲。 此时这少年脸上露出丝丝笑意,立于人群中看向陆远之。 这是个容貌不低于自己的帅哥! 看到来人,陆远之脸上勾起笑容,招手道: “二娃!!” 一声二娃。 喊的那年轻人脸色僵硬,片刻后,恢复神色,走到陆远之面前,声音中带着询问: “父亲大人呢?” “去兵部报道了。” 陆远之的眼神依旧带着打量,把这年轻人从头看到了尾,伸手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脸上的笑容依旧: “长高了不少啊二娃!” 此人正是海睿嫡子,青禾书院的学子海无恙。 海无恙本来还带有一丝笑意的脸变成了面无表情。 嘴角微微一扯,没有理会陆远之的话。 转头看向马车,当他的眼神落在后面那辆小一点的马车上时,看到了那掀起的窗帘露出一张日思夜想的脸。 “娘!” 海无恙声音已经尽量保持平淡了,步子不自觉间快了二分走上前。 “无恙。” 海氏看到自家儿子,自是欢喜的紧,眼神中全是喜色: “快上车。” “嗯。” …… 接下来就是一阵家长里短的对话。 陆远之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扰。 只是那犹如辰星的眸子中时不时闪过一丝羡慕与怅然。 他骑着马行走在马车旁边,在海无恙的指引下,马车缓缓停留在一座四进的院子前。 京中外城的房子也不算太贵,海睿上任崇北三年来收获当然也不少,买下这一座四进的院子也算绰绰有余。 院子中干净整洁,显然是有人扫洒。 安顿好马车之后,一行人林林落落的下车。 与儿子叙过离别之情,海氏担起一家主母的重担。 在她有条不紊的安排下,这座新院子逐渐运转的熟络了起来。 没多久,便升起炊烟袅袅。 院子门口。 海县尊,哦不,海郎中总算是迎着日落赶了回来。 是兵部的马车给送回来的。 那叫一个春风得意,显然与新部门的同僚相处的还算不错。 下了马车,海睿一身绯装,头顶黑色长耳帽,脚踏黑锦步云履,竟然与分开之前换了一身衣服! 大舅面透红光,脸上散发着挥之不去的笑意,笑呵呵的对着兵部马车拱手,直到马车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 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海大人恢复了一身威严。 正欲进入家门,却见家门口一位白衣年轻人持扇而立。 “汝乃何人?” 大舅轻轻皱眉。 那白衣年轻人转过头看向大舅,脸上先是一愣,随后眼神中浮现恍然,立马笑容连连,对着海睿执了一个后生礼道: “晚辈青禾书院徐善守座下弟子柳凤年,与祛沉是同窗,今日为学业之题拜访祛沉。” 柳凤年语言简洁的点名身份,说明来意。 至于祛沉,是海无恙的字。 其实陆远之当初听到海祛沉这個字的时候,着实惊艳了一把。 如同前世的霍去病,辛弃疾一样,海无恙的字也让人浮想联翩。 祛沉,祛除沉疴。 大舅闻言嘴角微微一扯。 下意识的,海睿就把此人论为只会傻读书的呆子。 心中浮现出一种荒诞的想法,此子有些不通礼数。 今日眼明之人如何看不出自己这一家人团聚之喜? 为了学业不解之题来叨扰…… 明日不行吗? “祛沉应在家中,随我来吧。” 不过大舅也没有浮现出什么不耐。 柳凤年闻言,心中一喜,连连点头。 二人前行,门口自有门房眼尖,慌忙与二人开门。 “老爷回来了!” 大舅脸上带笑,跨步进入院中。 前与嫡子书信,院子的地址早已熟记腹中。 甫一进门,院子中的所有奴仆尽皆行礼。 一路行至堂屋。 此时,陆远之,海灵芝,海无恙以及舅母海氏都坐在屋中闲聊。 见海睿进门纷纷起身。 海无恙最先起身,看向海睿,面上带着一丝拘谨: “爹。” 海睿身子微微一颤,随即恢复平静,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嗯。” 海无恙还想再说什么,陡然看到了海睿身后的柳凤年,眼神一愣: “凤年怎得在此?” 未等海睿说话,柳凤年脸上浮现笑容,对着海无恙眨巴了一下眼睛: “祛沉,为秋闱备准,有一文题着实难住,便想来此求教于你,未曾想在门口巧遇伯父,便随伯父一起来了。” 听闻此言,海祛沉嘴角微微一扯。 柳凤年什么人他能不清楚?为了难题来求教自己?? 这是他听到最好听的笑话。 海祛沉刚要开口,旁边坐着的海氏笑容起身: “既乃同窗,来便为客,哪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无恙,快请这位……” 柳凤年赶紧道:“晚生柳凤年,伯母唤我凤年即可。” “还不请凤年入座?”海氏的笑容透着喜色。 他看柳凤年倒顺眼,本以为自己长子那孤傲的性子在书院中没什么友人,谁料居然有同窗夜中拜访,想来关系甚是不错,她如何不喜? 一众人入座。 桌上的饭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