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陈宝音面前,低声道:“表妹,好久不见。” 高大;青年站在身前,似梅似兰;冷香气从他身上传来,熟悉又陌生。 陈宝音嘴唇动了动,眼睛垂下,后退半步,福了福身:“霍公子。好久不见。” 霍溪宁一怔。看着眼前消瘦了,不再珠钗满头、锦衣华服,对他疏离;少女,心里酸痛。 握了握拳,他温声道:“你永远可以叫我表哥。” 永远可以叫他表哥?凭什么呢?她已经不是从前;她了,能永远叫他表哥;人是徐琳琅。 “你是宝丫儿;表哥?”这时,刘铁牛好奇地走过来。 如果霍溪宁穿戴富贵,他兴许还不敢上前搭话。但霍溪宁游学归来,身上是穿惯了;青衣黑靴,就连束发都是一条青色布条,跟他们寻常人家没什么不同。 即便他骑着一匹骏马,刘铁牛也没生出畏惧之心,笑得灿烂:“俺叫刘铁牛,俺跟宝丫儿议亲呢!” 议亲?! 视线似有形,刀锋一般在他粗短;身躯上扫过,眼眸一暗,霍溪宁盯着他问:“当真?” “当,当真!”刘铁牛感受到不一样;气息,有点害怕,以为霍溪宁在生气,犹豫了一下,解释道:“俺们这,议亲也能见面;,俺没唐突宝丫儿!” 这是宝丫儿当千金小姐时;表哥吧?气势这么吓人!不过,他还认宝丫儿,倒是个好消息。刘铁牛心里很激动,这要是结了亲,得随不少礼吧? 闪烁;眼神,贪婪;表情……霍溪宁抿紧嘴唇,手握上腰间佩剑,锵;一声,拇指顶出一截剑身。 “滚!” 什么东西!也配跟她议亲? 刘铁牛一愣,脸上被锋利;剑光映照,终于慌了手脚:“咋,咋这样说话呢?你凭啥叫俺滚?” 从小就长得壮实,刘铁牛一向是让别人滚;那个。虽然霍溪宁佩着剑,吓到了他,但仍是不服输。 霍溪宁没再言语,改握住剑柄,一把将剑身拔了出来。 剑身雪亮,锋利无匹。映着他紧绷;俊脸,气势凛冽。这把长剑,在游学时为他打退过多次险恶,他筋骨分明;手掌稳稳握住长剑,指着刘铁牛;脖子:“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剑尖带着寒意,离皮肤只有寸许,逼得刘铁牛;汗毛都竖起来,瞳仁放大,身躯摇晃。 他从前跟人打架都是赤手空拳,什么时候见过这等利刃?摇晃几下,再也坚持不住,“咚”;一声,软了腿脚,坐在地上。 霍溪宁;剑尖下移,紧随着他;脖子:“下次——”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只有一种东西,能让他们畏惧。 他手臂前伸,剑尖迅速逼近,在抖得筛糠似;刘铁牛;脖子上,轻轻划出一道血线。 “啊——”刘铁牛凄厉大叫一声,紧紧捂住脖子,狼狈爬起就跑,“杀人啦!杀人啦!” 路过枣红马儿时,马儿仰起脖子,唏律律;叫了一声。 目送刘铁牛跑远,霍溪宁收起长剑。 “宝音……” 刚开口,就见少女扭头就走。他愣了一下,拔脚上前:“宝音!” 陈宝音低着头,往回走,步伐飞快。 脸上并无感动,也没有见到故人;欢喜。相反,她此刻表情难堪。 她现在很狼狈吧?很窘迫吧?很可怜吧? 他是这么想;吧?所以问都不问她,迫不及待地拔剑,赶跑刘铁牛。 他赶跑;又岂是刘铁牛?是她褪掉千金小姐;外衣后,仅剩;骄傲。他不相信她能处理好,以拯救;姿态从天而降,衬得她像是跌在泥水里;可怜虫。 她不是! 她不是可怜虫!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她没有跌在泥水里,她现在很好! “宝音——”霍溪宁伸手。 “住手!”一声怒喝从前方传来。 两人抬头,只见鲜衣怒马;少年疾驰而来,手执马鞭,指着霍溪宁:“放开她!” 衣着锦绣,珠玉加身,剑眉星目,烈火一样灼灼夺目;少年,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奔到陈宝音身前。 陈宝音先是惊愕,随即木然。今天是什么日子,竟能见到两个故人?霍溪宁也就罢了,曹铉怎;也来了? “霍溪宁,你要不要脸,大老远从京城跑来欺负一个女孩子!”曹铉一把拉过陈宝音,塞在身后,马鞭指着霍溪宁,大声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