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票通道的工作人员反复望了她好几眼,迟到又早退,好好的一个跨年演唱会给她嫌弃完了。 顾清越走了出来若有所思,回穗城的末班动车是十点半,现在不会再像来时拥堵,时间绰绰有余,但点进了打车软件,又迟迟没有输入终点。 犹疑间,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刚刚才在舞台上光风霁月的人。 当然是他。 可接起来互相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直到场内歌手的副歌海豚音飙完—— 他确定了,“你在现场。” 本来就是为了他来的,顾清越也就轻应了声。 “在哪?” “八号门出口。” “等着。” 两人都默契地先忽略了此前的一切不愉快,撂下电话,顾清越在路边绕着花坛踢了两圈小石子,秦默的车就停在了路边上。 他摇下副驾的车窗,“走吧。” 坐进车里,“你今晚不是要在现场倒数?” 秦默闻言皱眉,“谁说的。” “你的粉丝妹妹。” 言语之间互相都在维持表面的和平,几句话的功夫彼此的气息已经交融在车内温热的空气里。 主办方给艺人订的酒店集中在体育馆附近,五分钟后秦默已经一个转向直接开进了地下停车场,今晚跨年夜所有人都倾巢出动,负二楼尤其冷清,稀稀拉拉只停了几辆车,甚至电梯一路到38层也没遇见任何人。 站在房门外。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来?”顾清越笑笑,按住他刷卡的手。 秦默看她,满眼“这还需要问?”的讥诮。 顾清越笑意稍顿,手没拿开。 “你要想在门外我也不介意。”秦默气定神闲,把她揽进了怀里还紧了紧手臂。 既然他不怕被人看见,她就更不怕,回抱了过去,整个人挂在他身前,还踮脚在他耳边低低软软地说了句:“想你了。” 她一向嘴硬得要命,秦默从来没有预期过会有这样的时候,闻声那一瞬呼吸就变得急促沉重,不自觉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刷了卡把她带进了房间。 根本不想再浪费一秒,阖上门之后反身就将人抵在了门后,一只手放在脑后隔开门板,捏住下颌就吻了过去。 这人的吻技似乎又进步了,唇瓣相触那一刻仿佛山崩海啸般撬开了她的防御,随即开始攻城略地。 ……他身上的雪松气息前所未有的浓重,就快要缠住她的所有思绪,连呼吸都无法正常吐纳。 顾清越浑身酥软下来,手上拎着的包也无意识掉落在房内地毯上,沉沉地砸出一点声响,随后是链条碰撞的呲啦声。 这两天来彼此所有的不安和心焦都被一个吻吞没瓦解,昏暗里暧昧浮动。 过了不知多久,有人微微闷哼了一声。 “咬我干嘛,疼。”秦默从她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的唇舌间离开,转而往侧颈处去。 湿热的触感由一处蔓延开来,顾清越站不住,双手箍紧他的腰。 回话带着点鼻音:“别扯,没用力。” 亲了亲她的耳后,秦默略微克制地将人搂紧,在她脖颈后蹭了蹭,就挺不要脸地佯装叹气,“难受。” 顾清越不害臊,点头,声音沉静:“那你身体健康的。” 她这会儿衣襟已经乱成一团,脖颈冷白皮肤都漾起了粉色,被亲得眼圈水光泛滥,偏要故作冷淡的模样就很带劲。 秦默笑了笑,忍不住垂眸亲了回去,结束了挑眉道:“下次你试试。” 顾清越抬眼看他,“为什么要下次?” 那现在是干嘛,礼貌性有所反应以示尊重咯。 声音低且沉哑:“带你出去跨年。” 出去跨年是没问题,但顾清越目光往下去,“别抱了,你这样出去?” 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一丝嫌弃,秦默狠捏了她手心一下把人放开,“等着,下回算账。” 挺稀奇,顾清越咧了下嘴敷衍道:“期待。” 秦默转身先将廊上的顶灯全都打开了,才看见她那只够装个可爱的小包,弯腰捡起来,“什么都没带?” 有人被提醒了这才想起来,“哦,我退下票。” 手机上操作完才古怪地看了眼旁边沉默下去的人,轻轻解释道:“我以为你要在台上跨年。” 这也是跨年晚会一贯的操作,表演的嘉宾最后都会一起上台合唱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