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用力一甩手臂，恼火地说：“你干什么？” 杰路默默松开手，若有所思地着面前的女人。 中枢被杰路看得有些不自在，快速包好伤口，用力打了个结，干巴巴地说：“行了，你走吧。我只救你这一次，如果你还想离开这里，那就走吧。” 杰路没有动，反而直勾勾地看着她苍白到透明的脸，直到女人几乎按捺不住想再次开口的时候，他终于缓缓地说：“有一件事你说得对，我不应该离开这里。” 中枢疑惑地看了杰路两眼：“你不是一直认为这个地方不正常吗？” 杰路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讥讽和不屑：“这里当然不正常，你有多久没有在正常世界里呆过了？” 中枢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正常人都会发现这个小镇根本不会存在于现实中，不，这整个空间都不会存在于现实中。所以，我来到这里以后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里到底是开辟出来的异空间，还是某个大型魔法阵在屏蔽我的感知，或者我是被催眠了。 不管是哪个答案，无非就是破坏或者逃离。” 中枢镇定下来：“所以，你现在是认为自己都做不到吗？” “不，我发现我错了。”杰路一抬手，白皙的手指间凭空出现了一根烟，他含住香烟，这根烟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竟然自己点燃了。 看到这一幕，中枢瞳孔骤然一缩。 烟雾在两个人之间弥漫，杰路没有再抽第二口，等烟雾散去，他徒手握住香烟，紧了紧拳头再松开，那根烟又凭空消失了。 中枢沉默了良久，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去过塞拉格吗？”杰路突然问。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中枢问住了，她有些莫名其妙：“塞拉格？” “我认识一个奸商，在塞拉格做点小买卖。”杰路语气轻松地说，“塞拉格是非常有名的魔法都市，那里有一条街，专门贩卖魔法师协会和当地的魔法师愿意出售的东西。 每天附近的城市甚至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些国家里的商人、贵族、佣兵都会到这里来淘东西。 但是他们不知道，只有一条短短几十米的街，是售卖正规商品的。 那些外地人，还没踏进塞拉格就会有各种骗子、小贩、三流魔法师上前兜售各种声称是魔法师协会出产的魔法用具。 如果这个时候你没有上当，那你就会遇到我认识的那个奸商一样的人。 他们会在塞拉格租一个商铺，放上闪亮的招牌，甚至会雇一个魔法学徒在店里，先热情地夸赞你没有被外面那些家伙骗到，然后告诉你他们店售卖的才是正规商品。 你放松了警惕，打开了钱包，买得很高兴。 也许过了一段时间，你发觉这些魔法用具跟传言中差别很大，你不会认为自己被骗了，你只会觉得塞拉格出产的魔法用具也就这样。” 中枢瞪眼看着杰路不说话。 杰路慢慢地说：“人的惯性思维和第一印象对判断的影响太大了。 我看清了这个世界不正常，没有关系，我发现这里的人不正常也没有关系。这只会让我认定，我来到了某个被塑造出来的地方。 城内的情况虽然诡异，只要一时没有生命危险，我不至于会做出太激烈的反应。 你看出我是一个谨慎的人，于是你利用了我的谨慎。 你一直在向我展示外面很危险，你让我经历了一场沙尘暴，让我清楚自己在自然的力量下是多么渺小。 在我的感知中，我没有办法使用魔法，我的力量、速度、总体基能也下降了很多。那个时候我深深感觉到自己的弱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不过的确在一开始骗到了我。 再加上我一向是做了充分准备再行动的风格，哪怕我感觉到不对劲，想要出去也不会贸然行动。 你所有的做法只有一个目的，让我尽量久的留在这个编织出来的小镇，不要出去。 我的突然出走一定把你吓了一跳，慌乱之下你只能演了一出魔兽袭击的戏码。 所以，我开始思考，外面到底有什么？” 中枢叹了一口气：“你很聪明，也很敏锐。那么，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很简单。”杰路说，“既然想通了你只是想把我留在城内，那么你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直接用强硬的手段把我按住不就行了？ 你没有这么做，就说明你做不到！ 于是，我开始怀疑，那个影响我的存在是否有显示出来的那么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