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岳丈赐教。” “西北,利州府,往成都府路沿着广南二路走吧。” 沉南珣皱眉,成都府路、潼川府路一带总是被人忽视,就连围观都会认为那是穷乡僻壤之地。 为官除了京都周边几路和江南六路,其他地方都不大有人愿意去的。 每年点选,这些地方也都是争相要去的地方。 “占了京都就能登上高位了吗?不见得,你别忘了还有攘讨一说,历朝历代发生在京都的政变不胜枚举,可成功的能有多少,大多都被瓮中捉了鳖。” 陆三爷看着南边太湖的方向,“我们去翁中捉别人不好吗?” 大雍的舆图可以说是刻在沉南珣脑子里,他还不识字就先学会了看舆图。 陆三爷说的几路还真是沿着西北到西南,再到东南把整个大雍外围包了起来。 “襄亲王迟早是要起事的,如今官家虽说年纪不大,但……也没个站住脚的儿子。” “襄亲王世子却已经站住了好几个儿子。“ 官家如今四十有余,可最大的儿子也才七岁,据说连蒙学都没学好,接下来就是一个四岁上的皇子。 襄亲王却不一样,襄亲王三个儿子不说,比沉南珣大了一两岁的襄亲王世子虽然府里只有一个正室,可里里外外的姨娘通房却不少,大儿子已经十岁余了,下面还有四五个儿子。 “闻家与襄亲王也很亲近。“沉南珣又说。 陆三爷在方寸的地方来回踱步,“你若能等,便等他们起事再说,若不能等,那便逼他们起事。“ 等,沉南珣是不太愿意等的,等就是把主动权交到了对方手上,可逼,如何逼。 “等你回京的时候,我与你一道去一趟。”陆三爷轻声说。 “父亲!” 沉南珣很震惊,他最初想要不过是陆家出谋划策,适当的时候用朝中的人脉予他一点方便,从未想过要陆家人在这件事情上抛头露面、忙前忙后。 陆三爷在门口的登记簿上找到手里的几本书划去,又带着沉南珣去到三层把书放回原处。 并没有重新找书,而是带着沉南珣继续往楼山走。 四层往上就需要钥匙才能进了,而这个钥匙什么人能有,沉南珣不知道,但陆三爷是有的,他拿出钥匙把人打开,再从里面把门锁上。 五层大半层都是书,还有一半只摆了桌椅。 陆三爷带着沉南珣在五层转了一圈,确定五层没人,沉南珣以为这就要坐下聊正事了。 可这还不算完,陆三爷继续带着他往楼上走。 六层空间很小,横竖不过一丈见方,甚至没有坐的地方,两个人只能站着说话。 书院在半山上,藏书楼又在书院最高的地方,还建了六层楼。 站在六楼的亭台上,不光能把整个藏售楼周围的情况看个清清楚楚,就连整个书院都几乎没有死角,远远地甚至能看到毗陵城的全貌。 “不若先说说枍哥儿的事好让我心里有个底。”陆三爷开门见山。 沉南珣面上有一丝丝地龟裂,这个问题无异于把他的遮羞布扯下。 但事已至此,面对陆三爷,再是难堪,沉南珣还是把事情言简意赅地讲了。 陆三爷并没有认真看过沉家的家谱,一般姻亲也不大会去研读对方的家谱吧。 沉南珣说得很精简,可陆三爷还是听明白了。 “所以,这事沉二郎是知道的?” “他隐晦地听到了一些,自己猜到了。” “便放任他娘子对一个孩子下手?”陆三爷接着问。 沉南珣没出声,可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陆三爷叹了口气,半晌,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才说:“那你祖父说得没错,我也不会放枍哥儿回去的。” “你要起事你父亲知晓吗?” 沉南珣点头,“与他说过。” “他是何意?” “无论我做何决定,他都会助我。” “除了盐和西北沉家军,你还有什么?” 沉南珣也想过这个问题,答桉是没了,手里的那些东西根本不足以撼动根本。 陆三爷很中肯地说:“还不够,明牌是沉家军,盯着的眼睛多了,就是盐,你也只是盐井,舟山还有很多晒场,这也不够。” “请岳丈赐教。” “西北,利州府,往成都府路沿着广南二路走吧。” 沉南珣皱眉,成都府路、潼川府路一带总是被人忽视,就连围观都会认为那是穷乡僻壤之地。 为官除了京都周边几路和江南六路,其他地方都不大有人愿意去的。 每年点选,这些地方也都是争相要去的地方。 “占了京都就能登上高位了吗?不见得,你别忘了还有攘讨一说,历朝历代发生在京都的政变不胜枚举,可成功的能有多少,大多都被瓮中捉了鳖。” 陆三爷看着南边太湖的方向,“我们去翁中捉别人不好吗?” 大雍的舆图可以说是刻在沉南珣脑子里,他还不识字就先学会了看舆图。 陆三爷说的几路还真是沿着西北到西南,再到东南把整个大雍外围包了起来。 “襄亲王迟早是要起事的,如今官家虽说年纪不大,但……也没个站住脚的儿子。” “襄亲王世子却已经站住了好几个儿子。“ 官家如今四十有余,可最大的儿子也才七岁,据说连蒙学都没学好,接下来就是一个四岁上的皇子。 襄亲王却不一样,襄亲王三个儿子不说,比沉南珣大了一两岁的襄亲王世子虽然府里只有一个正室,可里里外外的姨娘通房却不少,大儿子已经十岁余了,下面还有四五个儿子。 “闻家与襄亲王也很亲近。“沉南珣又说。 陆三爷在方寸的地方来回踱步,“你若能等,便等他们起事再说,若不能等,那便逼他们起事。“ 等,沉南珣是不太愿意等的,等就是把主动权交到了对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