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差不多了,赵陆两家浩浩荡荡往毗陵城外的三白楼去。 毗陵南城外,再往南五六里就是太湖,太湖有三白,白鱼、白虾和银鱼。 此三白除了太湖是吃不到的,三白出水见风即死,只有在湖边才能吃到最鲜美的。 其实太湖周边不光有毗陵,远的不说,出了苏州城不到十里也就到太湖边了,可要说太湖三白做得最好的,还是毗陵城外的三白楼。 三白楼一半在岸边,一半在水上,整个楼修建得仿佛一艘渔船,后面就是三白楼自己的小码头,随时可以进湖打捞。 本来没计划黄家人,可黄家人既然来了,万没有不邀约的道理。 可黄大娘正正是让人大跌眼镜,知晓了夕食去三白楼吃,一叠声地让黄大郎去家中接两个孙子,说孙子还从未去过三白楼,还要黄大郎把娘子也带来。 秦玲儿正正是长了见识,没见过这样占小便宜没个够的人家,临走甚至还问丫鬟要了油纸,把堂屋里摆出来几乎没人动过的点心都包了起来。 她以为她走在最后没人看到,陆四娘和秦玲儿作为主家,哪里有客人未走她们先走的道理,一切都看得真真的。 秦玲儿同陆四娘子吐槽,“这黄大娘真是没个够,拿一盘两盘便是了,这是七盘八盘都要装走的样子啊。” 陆四娘子拉着秦玲儿,“算了,没几个钱,她要便让她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几个钱不是钱啊,我们晚间回来不吃了?吃不完那么多下人呢,还有吃不完的东西不成?又不是什么放得住的,他们家满打满算也才六口人,一日两日能吃多少。” 秦玲儿也不是心疼点心,就是看不惯黄家人这毛病,这黄大娘走出去哪里有半分举人娘子的气度。 “好了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举人娘子的气度又有何用,就是举人老爷也没用。” 妯里两个愣是站在廊下等黄大郎把堂屋里能装的点心果子都包起来,才离开了赵氏的院子。 结果到了三白楼就看到黄家整整齐齐一家六口站在了三白楼门前,黄大郎家的小哥儿手黑呼呼地就去拿黄大娘手里油纸包着的点心。 秦玲儿下意识去找黄文珊,黄文珊早就跟着赵明新进去了,自己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 进了三白楼,男卷女卷分开坐,孩子们也单独坐了一桌,黄家的两个孩子进来了,原本挤在一处玩的孩子们便都做回了位置上,人人都手摆在桌子上,一张圆桌愣是被几个小萝卜头挤得没有半丝间隙。 陆风禾不明所以,便问陆五娘子,“孩子们这是怎么了?这样做不好吧。” 陆五娘子是个温温柔柔的性子,要不然也容不下陆五郎宿柳眠花。 “这事也不怪孩子们,黄家这个大哥儿是个出手的,小哥儿又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孩子们往常不大能见到,但跟着去义学也是免不了的。” “书院不让带侍女,就是小厮也不可能一人带一个,孩子们几乎都是大的带小的,中午也是从家里带去的点心凑合吃一顿,黄家小哥儿看到谁手里有好的,甭管吃的用的,就要,常常不问自取,吃的便也罢了,玉佩笔墨也要,陆家的孩子便不给,黄家大哥儿见状便直接出手。” “陆家几个孩子同黄家两个哥儿没少打架,这孩子之间的事也不好找大人去理论,之前六弟家游哥儿门牙直接被黄家大哥儿打松了。” 陆风禾没想到孩子之间也有纷争,“黄家人不知道?” “知道,还反咬一口说我们家孩子以多欺少。” “陆家大的几个哥儿也不同他们一起玩,一起玩的多大不过二哥家泽哥儿,也才六岁上,却是个瘦弱的,哪里打得过黄家大哥儿,总之啊 陆四娘子拉着秦玲儿,“算了,没几个钱,她要便让她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几个钱不是钱啊,我们晚间回来不吃了?吃不完那么多下人呢,还有吃不完的东西不成?又不是什么放得住的,他们家满打满算也才六口人,一日两日能吃多少。” 秦玲儿也不是心疼点心,就是看不惯黄家人这毛病,这黄大娘走出去哪里有半分举人娘子的气度。 “好了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举人娘子的气度又有何用,就是举人老爷也没用。” 妯里两个愣是站在廊下等黄大郎把堂屋里能装的点心果子都包起来,才离开了赵氏的院子。 结果到了三白楼就看到黄家整整齐齐一家六口站在了三白楼门前,黄大郎家的小哥儿手黑呼呼地就去拿黄大娘手里油纸包着的点心。 秦玲儿下意识去找黄文珊,黄文珊早就跟着赵明新进去了,自己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着。 进了三白楼,男卷女卷分开坐,孩子们也单独坐了一桌,黄家的两个孩子进来了,原本挤在一处玩的孩子们便都做回了位置上,人人都手摆在桌子上,一张圆桌愣是被几个小萝卜头挤得没有半丝间隙。 陆风禾不明所以,便问陆五娘子,“孩子们这是怎么了?这样做不好吧。” 陆五娘子是个温温柔柔的性子,要不然也容不下陆五郎宿柳眠花。 “这事也不怪孩子们,黄家这个大哥儿是个出手的,小哥儿又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孩子们往常不大能见到,但跟着去义学也是免不了的。” “书院不让带侍女,就是小厮也不可能一人带一个,孩子们几乎都是大的带小的,中午也是从家里带去的点心凑合吃一顿,黄家小哥儿看到谁手里有好的,甭管吃的用的,就要,常常不问自取,吃的便也罢了,玉佩笔墨也要,陆家的孩子便不给,黄家大哥儿见状便直接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