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瓦灯晃晃悠悠,阴暗不定。
陆铭坐在首位,安本河和邵胜喜分坐左右,又有参谋长陈翰林和军需处长安定一,总共就五人。
出了这样大的事,陆铭白天没走,他的居所滴滴哒哒往外发报和接收电报,忙活了一天。
气氛很有些压抑,刚刚被任命的副旅长却是马匪的内应,绝密军事情报被泄露了出去,这仗还怎么打?
“李恩泽承认被马全友收买,情报是他告诉芙蓉让芙蓉发密电的,但别的,全是胡说八道,什么也不说……”安本河摇摇头:“身上都快没好肉了……”
陈翰林在旁叹气道:“我和李胖子虽然一直不对付,但我不是帮他说话啊,他没那么硬气,受一天刑了,要知道的,肯定全说了,估摸着,他确实知道的不多。”又说:“就他现在交代的,还不是让他说什么说什么?我看,要说他只是被芙蓉哄骗出了今天开会的内容,也有可能。他虽然三心二意对未来悲观,但还不至于将我们全卖了吧?尤其是安大哥,他和你多少年的交情,和您政见不同而已,但不至于害你。”
安本河摇了摇头,显是不想多说,对陆铭道:“芙蓉交代的很快,说是被马全友送给李恩泽的,也是两人之间的情报联络员。”蹙眉道:“我说呢,我们明明全线溃败,怎么溃败途中就能遇到这么一位,还被李胖子收纳呢?”
陆铭拿起桌上几份文函,递给几人,“我们大的战略,是要逼迫马全友主力和我们决战,利用我们装甲车和武装飞机的优势,摧毁其骑兵队伍,这一点,马全友很清楚,所以情报有没有泄露,也不受影响。但怎么逼迫其和我们决战,我们作战计划进行了变更,涉及105旅的部分,你们看一看。”
安本河等打开文件夹翻看,陆铭道:“胜喜,你和大家再讨论讨论,我就回了,明早还要坐飞机呢,这直升机,坐着很累。”
陆铭说着话起身,安本河等四人也齐刷刷站起目送其离开。
……
第二天一大早,陆铭一行登上了直升机。
在安本河等军官士卒目光下,直升机螺旋桨由慢及快快速转动,吹得草丛波浪一般起伏。
直升机升空飞向远方,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
9月初,黑山军团突然对马全友部宣战,通电北域,直指马全友部为匪兵,残杀百姓,摧残民生,为文明社会所不容,其并不遵守北域督军齐怀德的命令,阳奉阴违,实则是三原草原的匪帮。
三日后,黑山军便攻克重镇安庆,打开了直驱松山城的门户。
而且攻安庆之战,并没有遇到多少抵抗。
黑山军的战线拉得越来越长,运输车队,也频繁出现在从黑火县前往安庆城的干道上。
9月9日,黑火县北邻的上汤县县城突然鸡飞狗跳,却是有说外间乡民看到了黑压压马匪风一般疾驰而来,据说大地都在颤动。
上汤县县知事孔汉森登上城头,其实满城惊惧,看城门的巡捕都跑光了。
看着城下缓缓奔驰的黑压压马队,孔汉森腿肚子都在转筋,想叫人背自己下城楼,左右却早没了人,孔汉森瘫倒在城楼上好久,却没听到惨叫声喊杀声,偷偷探头看去,却见那黑潮已经远去,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进城大杀特杀。
……
黑火县县郊的一处青纱帐中。陆铭擦拭着手中的小手枪,大小果在旁,也都慢慢擦拭着手中枪械,长长的狙击枪,比她两人可巨大的多,看起来,很不协调。
陆铭却是知道两人的可怕,都是百发百中的狙击手,两人的反应速度,手中枪械重量更和小玩具一般,是以便是疾驰中的骑兵,其也能极快的瞄准射击,大概前世玩对战游戏甩狙的超级玩家,也不如她俩在这现实世界高明。
远方好像隐隐有枪声。
离得陆铭几步远,又有十来名迷彩服士卒,本也都在默默擦拭手中步枪,但听到远方枪声,其中一名上士军衔的魁梧汉子不安的向陆铭这边看过来,但不敢说什么。
陆铭笑笑:“老牛,放心吧,马匪们一直没走大路,但途经上汤县时故意在县城外耀武扬威,虽说其掐断了电话线,但我们也会收到密电之类的不是?如果没有派出地方民兵阻挡,那成什么事儿了?但我们大部队要回来守军火库,可就来不及了。”
“是!”牛姓军士低低应了声。
十名士卒,正是黑雀的一个战斗小组,牛军士原本是战斗小组组长。
但现在,这个战斗小组被突然出现的张专员接管,而且,牛军士得张专员严令,不许向上级官长汇报,他们执行什么任务,张专员会随行。
陆铭这时叹口气:“要全歼或者说至少重创一支五千人的骑兵旅,是很难的,天时地利人和,还需要运气,希望今天运气站在我们这一边吧。”
大小果两个大杀器,如果不参与一线作战助助阵,总觉得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