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敦镇被称为荷花洼的碧湖之畔有一处园林,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碧湖绿柳之中,清幽而又精美的传统园林景象。 这里本来是曹家花巨资修建的别苑,但落成后曹家便麻烦事不断。 力主修建这处别苑的曹家顺被族人诟病为败家子,修了个水中散财之物,自从建了这处园子,倒霉事就一件接着一件。 如此,曹家人一天也没搬进来住过,现今,成了陆铭一行的住所。 …… 精美画廊延伸的凉亭中,陆铭看着手里的地契一笑:“家顺兄,你真舍得啊?” 对面坐着曹家顺亢俪,原本曹家顺要喊陆铭“世叔”,毕竟陆铭和其父曹德亨平辈论交。 但五十来岁人了,喊自己“叔”,陆铭就实在接受不了,说各论各的,也不管曹家顺怎样,便称呼他“曹兄”、“家顺兄”,要说,曹家顺那二十多岁的儿子和十七八的女儿喊自己“伯父”,现今倒是真习惯了。 曹家顺送来的一摞地契房契,便是这园林及附近土地的地契,包括整个荷花洼,也在地契之中。 听陆铭话,曹家顺苦笑:“兄长啊,不瞒您说,这园林现今成了我曹家被诅咒之物,但想来兄长权高位尊,能镇得住这小小园子,如果兄长肯收,是我曹家的恩人。” 陆铭笑笑:“我倒是百无禁忌,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签名按了手印,做个手势,旁侧黑头便将这摞地契及公证文函小心翼翼收起来。 曹家顺夫妇都是脸有喜色。 “那小股东代表说了几时再来吗?”陆铭又问。 被收购的小股东股份共百分之十左右,一共三十多个股东,前次来闹事的时候来了几个作为代表。 提起这事儿,曹家顺脸上喜色澹去,摇摇头,叹气道:“那倒没有,但他们说再来的话,不达到目的,绝对不再走了。” 陆铭琢磨着,突然问道:“曹兄和小查克森,就是查克森总督的孙子威尔斯,关系很好?” 曹家顺愣了下,没想到这层关系陆老板都知道,还以为很私密的走的关系,随之脸上浮现出鄙夷之色,“那就是个废物,纨绔子弟,没一点用!” 陆铭点点头,曹家一直不松口抗拒胡司令入股公司,就是因为费尽心思搭上了威尔斯的关系,应该是想通过这层关系得到庇护,但从事态发展看,确实如曹家所说,没什么用。 不过查克森的子女,都在帝都,二儿子曾经跟来江宁着,但被赶了回去。 从两年前胡氏为查克森生下一个儿子,更有传闻,查克森爵位都准备传给这个老来得子的爱子。 是以,查克森的长孙孤零零跑来江宁,难道就是因为太想念爷爷来和爷爷聚天伦?只怕未必。 那边,提起威尔斯曹家顺好像就满腹怨气,“最近这家伙又惹了麻烦,他爷爷要赶他回帝都呢!” 陆铭笑笑,“看来不是个好相与,曹兄,那几个小股东代表的情况你跟我说说。” 曹家顺点头,“好,好,有几个的情形,我还是很了解的。” …… 左敦百货公司旁侧有一栋二层小门市楼最近空置,曹家顺陪着陆铭来见房主。 曹家顺心里很是狐疑,难道书店这个行业要有什么了不起的变化?会赚大钱。 陆老板刚来,别的不着急,倒是说要寻一处位置开书店,要做新知书局连锁。 晚点看看,能不能入一股呢? 这陆老板在东海都能赚大钱,在这种小地方,那目光毒辣的,根本不是本地商人能想象。 曹家顺直接联系,约了房东在店里谈,房东自是殷勤接待。 曹家虽说最近比较倒霉,好像受到官家打压,小股东又闹事,但不管怎么说,拔出根汗毛也能压死他了。 对陆铭递过来的“陆氏矿业公司董事局主席”的名片倒是没太在意。 龙岗煤矿太多了,是个小煤矿的矿主都敢自称矿业公司老板,而且更有许多做煤炭中介的,根本没有自己的煤矿,也往往名头大的吓人。 二层楼,房东开价年租1000,以本地物价来说,他自然是狮子大开口。 曹家顺虽然不太懂门市行情,但他毕竟是曹家接班人,做事也算仔细,虽然是租房子的小事,还是带了个懂行的公司会计来。 “老陈,300元差不多了,以前你不就300对外租的吗?”刘会计蹙眉,心说你拿谁当凯子呢? 提起房租,房东就不客气了,“对啊,所以我涨租他们才搬走的嘛!” 陆铭看着布局倒是觉得不错,笑道:“这样吧,你这门市我买了,曹兄,你给开个2万的支票,我怕我的支票,他不太信得过,回去我还你。” 2万?刘会计眼睛睁得大大的。 陈姓房东立时觉得不对劲,见曹家顺真要开支票,立时嚷嚷道:“我什么时候说卖了?我不卖!” 曹董这么大的老板,突然亲自来租房子,本来就很不可思议,现在又开出几倍的天价来买,明摆着里面有猫腻。 又见跟着进来的黑奴,不时盯着自己的墙壁和地板看。 陈姓房东更觉得,这里面有事儿。 “好,那你考虑吧!”陆铭自不会跟他多话,从门市楼里走出来,瞪了黑头一眼:“顽皮了啊!” 黑头缩缩脖子,没敢吱声。 “陆兄,这样,我找个中人和他谈谈,三四千元应该能买下来。”走在陆铭身边,曹家顺说。 黑头小声滴咕,“我家主人看中他的房子,是他的福气,所以,他多拿个几倍是他的福报,但他偏偏要折福,那要怨他自己,过几天,三四千元也不用的……” 见陆铭目光看过去,吓得不敢再说。 “嗯,那就麻烦家顺兄了!”陆铭对曹家顺一笑。 曹家顺干咳两声,犹豫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