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沙镇区公所外便是早餐摊。 一个多月的时间,区公所、法院等等都已经建好,都是平房大院,人力足够的话速度很快。 区公所外小广场现今生活气息很浓,早上就是早市,卖早点的也有几个摊位。 陆铭现在就在一处早餐摊上吃油条喝豆腐脑,虽说油炸食品对健康不好,但陆铭的口一向就是跟着胃走,胃口胃口嘛,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至于现今人群,矿工之类,那油条都是好东西,偶尔才会来吃一顿,毕竟乡村里,油腥很不足,不过矿工基数大,又仅仅一个油条摊,所以每天生意很好。 昨晚陆铭回了三沙镇,是因为接到通知,今天或者明天,胡司令,也就是黑山矿业局主管,会来西平区考察三沙、泾阳等矿。 陆铭想想,和他见一面也好。 这几天,胡司令搞出了很多事情,自己也用了许多招法化解。 局势也是一团乱。 在左敦矿,有和小股东的纠纷,又有和小股东中徐家的数万亩土地归属官司。 在黑山市区,刘翰眀等正代表龙岗建委,起诉黑山矿业局,要求其将地方建设费用的专款归还地方。 在龙岗,有二曾被抓事件,县署要起诉二曾,二曾则向市里申诉。现今黑山市行署专门发文过来,表示将派出调查组调查此事,更明文,在此之前,龙岗县署任何机构,不得对曾向凡、曾向尘兄弟的行为进行定性。 而在三沙镇,有老豺逃狱事件,市行署也专门派来调查组调查。 总之,多线火并,极为混乱。 脑子里胡乱琢磨着这些事,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没这么乱过。 但近乎孤身一人,来到一个利益集团龙盘虎踞之地,现今搞得有来有往,也算未来可期。 想着,陆铭一笑,眼光瞥到身边的丫丫,心情更是莫名舒畅。 丫丫正咬着奶嘴喝牛奶。 其实乡下孩子,便是前嫂子何默君这种家庭,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丫丫虽然才三岁,平时她外婆也是什么都给她吃,豆浆油条不在话下,油条会嚼碎了喂她。 可跟着陆铭来早点摊就不行了,陆铭给她带了牛奶喝,油条碰都不许她碰。 小家伙捧着奶瓶,都着小嘴咬奶嘴,看着陆铭面前的油条,很不开心。 陆铭看得暗笑,在自己面前她一向什么都行,这也是她喜欢自己的原因之一,小孩子嘛,有时候就是喜欢什么都不管她,就是把她宠上天的亲戚。 实际上,这亲戚做的,未必就是为你好了。 现在,她是第一次在自己这个“三叔”面前被管教。 突然,陆铭注意到了对面炸油条的汉子看向自己这边时,除了赔笑外,眼里隐隐的“幽怨” 陆铭笑笑:“老蔫,今天占了你桌子,不好意思啊!” 确实,炸油条虽然就这一个摊,但明显今天别的早餐摊人更多。 其实陆铭来到早餐摊一坐便意识到了不妥,因为本来对面坐的两个吃油条的汉子匆匆吞下了碗里的汤,拿着油条就赶紧走了。 然后别说现今自己坐的这张桌子,便是油条摊前来买油条的都少了,偶尔来一个也是买了油条匆匆离开。 自己本来还想和来吃早餐的矿工、乡民们聊聊增进下友谊。 但现今,人和人的阶级差距,比之自己前世可能实质上差不多,但表象上,现今不同层次的阶层鸿沟巨大,前世最起码从小受的教育等等,会让人心里没太多负担,就算对方腰缠万贯,我又不求你,那我和你就是平等的。 现今就不同了,尤其这江宁省,不同阶层完全不可能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那边炸油条的老蔫听到陆铭话吓一跳,忙陪笑道:“老爷,您可别这么说。” 整个三沙镇,几乎都是靠陆老爷赏饭,矿工家庭,直接便是陆老爷家的工人,其他生意人也好,贩夫走卒也好,也是因为那许多矿工的薪水,才能形成三沙镇的消费链,这种专业名词老蔫不懂,可里面的道理是懂的。 陆老爷给他道歉,真是吓了一跳。 陆铭又笑道:“这样,我明白你的心理,我现在可不是仅仅影响你今天的生意,实际也影响了你以后的生意,比如,本来爱喝豆腐脑的,今天没位子,就去了隔壁喝粥,然后,觉得还是喝粥舒服,以后来你这边就少了,甚至不来了,这都是我的影响。” “那不差,那不差……”老蔫忙赔笑,确实,今天这么一会儿,不至于,要说真摊子停几天,这种长期影响肯定有。 “这样吧,回头你可以宣传,我特别爱吃你这的油条,我不算你说大话,传我耳朵里也无妨,本来我想走前嚷嚷两嗓子,可一想,咱这小镇就这几个早点摊,我不能厚此薄彼,给别人搞得生意不好,是不是?” 老蔫早已经大喜,“谢谢老爷,谢谢老爷,老爷您真是活菩萨……”便有些哽咽,有些作伪,也有点是真的被触动,没想到陆老爷竟然为会他这小摊子想那么多。 陆铭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油条,又喝了几口碗里豆浆,刚刚放下碗,一方雪白手帕递到了他面前。 陆铭摆摆手,随之,手帕收回去,送上手帕的俏影便去炸油条老板那里拿了几张包油条的草纸过来。 陆铭接过擦擦手,没有湿纸巾的时代,要说直接新手帕擦油手觉得太夸张了点,尤其自己用的话,手帕怕一次就扔掉。 那就入乡随俗,草纸好了,实则也就自己了,那草纸别人也舍不得仅仅用来擦手。 看了新跟班一眼,不得不说,新跟班在这点,比黑头就贴心多了,黑头毕竟是战斗人员出身,被贩卖前,就是南洋一位酋长的侍卫队的准成员,正训练中的预备人员。 新跟班,则是西宫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