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铺大槐树下,陆铭和村民们唠着嗑。 和几个月前不同,现在敢来和陆铭唠嗑的不仅仅是村里的老人家,年轻人也多了起来。 保长徐老四一脸谄媚的笑在旁站着,现今的老爷可不仅仅是十里铺土地的主人,更是整个黑山最有权势的人。 可偏偏对他的佃农,老爷特别和蔼近人,这些臭泥腿子,也真是运气好,摊上这么一位东主,祖坟上怕都冒青烟喽。 而且,要说老爷,可能还真是天上什么星宿下凡。 那赵二姑,自从女儿被徐大忠糟蹋自杀后就疯了,整天哭嚎被人绑在家里。 可几个月前,老爷听到这事情,将那徐大忠送进了大牢。 赵二姑不知道是听懂了别人跟她说的事情还是怎么的,竟然慢慢就好了,虽然还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可是,能下地干活,也能和人有说有笑。 你说,这去哪儿说理去? 村里老人们也都说,老爷身上肯定是有灵,不是一般人,菩萨转世那种。 徐大忠胡思乱想着,又看了眼正和陆老爷说话的赵六狗子。 这老赵家都给老爷立了长生牌位,而且因为赵二姑一事,他家族在村里的地位也好似高了许多,陪老爷说话的人里,总会有赵家的人。 “六狗子,看你有心事?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吧?”陆铭笑着问。 赵六狗子小矮个,三十多岁了还打着光棍呢,以前是因为穷,但现在十里铺村自从陆老爷给降了租,且秋天收租确实按照原本说的来的,消息传出去,可就真有几个大姑娘嫁过来了。 陆老爷成了黑山的王,十里铺更是水涨船高,赵六狗子这种都有人给张罗亲事了,但他没同意。 陆铭对这些家长里短也有所耳闻,看赵六狗子好像想跟自己说什么又不敢,就笑:“怎么?你不会是要相亲,想我给你把关吧?” 旁边人就都憨笑,知道赵六狗子胆子再大,也不敢有这种奢望啊,老爷是逗他呢。 赵六狗子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陆铭笑道:“不说就算了啊,我也要走了!” 那边,车队还等着呢,最中间是一辆黑色房车。 今日周一,上午多休息了半日,准备去龙岗看看,见见老龚。 “老爷,李五嫂……”赵六狗子见陆铭真要走,一着急便脱口而出,但话还没说完,那边徐老四已经喝道:“赵六!” 赵六狗子脸一白,就不敢说下去。 徐老四气坏了,但东家在,又不能多说,都说赵六狗子看上李五嫂那个寡妇了,看来是真的,仗着自己能说上话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敢跟东家嚼舌根,自己都说了,下午就去县城帮他催问。 琢磨着,已经走上两步到了陆铭身边,徐老四陪笑道:“老爷,您忙您的,一点小事,李五嫂家的小孩,昨天去县里卖柴,可能遇到盘查顶嘴,那小孩子太皮,被巡警扣了,我晚点就去县里领人。”知道自己不说以东家的脾性也会问。 陆铭笑笑:“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那你就不用去了,你要去还得骑你那个又大又破又累的水管脚踏车,三十多里呢,我顺便接了就行了,我也正好去龙岗。”又微觉奇怪,“不管是卖柴,还是山货,手工品什么的,山庄不都收着吗?是山庄给的价格低吗?” 徐老四吓一跳,“当然不低啊,老爷对我们的恩情,大伙儿都看在眼里。” 陆铭确实有些奇怪,山庄收这些东西,有的有用,但大多数都用不到,会攒一堆送去县里统一卖,其实也是惠民措施,也不赚多少差价,也就填平运输费和相关人力费用就行,而且销路自然比农户们多的多,他们跑到三十里外县城卖,通常还不如售卖给山庄价格高。 就说一担柴吧,辛辛苦苦挑三十多里去县城,又正好遇不到急用的买主,人家就会狠狠砍价,你不卖又得挑回去,明天还得来,还不定是什么价位,所以,很多时候,只能听天由命。 按说,农户们都不傻,山庄收货他们也都视为自己这个东主的恩惠,但怎么还有挑柴去县城卖的? “那怎么跑城里去卖柴呢?”陆铭随之摆摆手,“算了,我问那孩子吧!” 其实乡下人,有时候有其狭隘性,大概会怀疑没有自己这样好心的地主吧,最近世道比较乱,都传说县城里物资贵乏什么都在涨价,所以这家想试试看,现在城里木柴是什么价位了。 这也怪不得他们,要自己,可能也不信这个世界会有自己这样的人,因为从来没救世主。 自己也是因为穿越而来,看着这个世界,有俯视苍生那种感觉,又一步步走得极为顺利,真感觉气运加身一般,是以,整个人好像都有了升华,追求也自然而然不同。 胡思乱想着,陆铭回了房车上。 又揉揉鼻子,可是,有的追求,自己还是不能免俗。 房车后厢的休息室,长沙发上,蜷曲着千娇百媚的慵懒美人正是琉璃,她盖着薄薄毛毯枕在雪白抱枕上,美艳俏脸兀自有红潮,说不出的风情动人。 陆铭一笑,也没惊动她,在她脚底坐了。 本来要她休息,可她偏要跟着来。 要说昨晚,那是真个销魂,自己也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鸾凤和鸣。 大概和碧珠也可以吧。 当然,最后这个小妖妇还是完全丢盔弃甲溃败,被折腾的要生要死。 但她还能抵抗之时,那带给自己的愉悦,真是妖物才能施展的种种招数。 那缩骨功…… 摇摇头,陆铭拿起旁边一本书翻看,心头又突然涌出来的火热,才渐渐平息。 …… “怎么回事?”临近龙岗县城,陆铭从车窗看着外面一长熘被绳索串着脖子的人,男女老少都有,衣服原本应该都很光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