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很是僻静的茶室中。 陆铭和王谦德相对而坐。 品着茶,王谦德深深叹口气,“千行啊,你的步子确实急了点,锋芒太露了!” 陆铭笑笑,“也许吧。” “查克森总督身体不好,在静养,汪师长那里,旁人也管不到。”看着陆铭,“千行,要谨慎,不要令大家都下不了台。” 上午的关门会议后,胡德耀虽然满心不情愿,但也不得不跟着王铮等去了王铮及随员临时住的宾馆。 可很快就有消息传来,戍边师某营,在省城四处通道及火车站都设了关卡,严格盘查出入行人及车辆,说是在缉拿什么乱党。 王谦德的意思,显然是不希望陆铭的人试图去过关,双方都试探对方底线的话,可能最后就闹的难以收拾。 “先等等。”王谦德无奈摇摇头,“就不要带胡德耀去黑山了,在这里做个笔录不也挺好的吗?” 陆铭笑道:“王哥误会了,我不是为了胡咨政的事儿来的,一个小时前,胡咨政已经被带上了前往黑山的直升机,现在应该在中途。” 王谦德一怔:“咱省城的机场还没建好吧?已经可以起降飞机了?” 陆铭笑笑,“直升机不用特定的机场,比较平坦的区域就可以。” 传闻黑山的龙岗已经有了机场,且黑山市郊,也在开始建机场。 随之江宁省城和两个较大的市,也开始规划机场建设,有没有用先不说,做工程自然就有钱。 其中一个市,已经向全市工商界收机场捐,修建机场,本就是为了你们工商界服务。 毕竟如黑山这般遍地金矿的市,在江南五省也是独此一份。 尤其是自从军管之后到现今解除军管设黑山行营,黑山市财政收入直线般上升,以前矿管局账面上甚至每年都赔钱,税警局账面上收的税也没有多少,好似厂矿等等,都处于亏损状态,现今截然不同,黑山市上个月,财税收入超过三千万元,当然,方方面面支出同样是天文数字。 拨给325师的专款就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全市公务人员薪水一个月的支出,也要上百万了。 现今,黑山往南方去的煤及各类矿石的销路也通畅了许多。 在龙岗投资的九州钢铁集团的钢厂建设如火如荼,同样是个巨大的磁场,人力、物力及各种资源等等,在这个巨大磁场吸力下流通运转。 省城在黑山的大建设背景下,未免有些相形见绌,机场项目自也匆匆上马,但估计要明年才能建成了。 但显然,王谦德司长对飞机之类并没有特别研究,还误以为直升机也只能在机场起降呢。 听陆铭的话,王谦德一怔,随之苦笑,“好吧,这样也好。” 如此汪泰山只是小小丢个面子,至少没逼的双方撕破脸。 而且,边防营设哨卡的举动,外界看来,也未必是汪泰山直接下的命令。 除了参加了闭门会议的,更不会联想到上层。 王谦德又道:“财政司本来正审查的对戍边师的一笔特别专款,中午时得到了特批。”意味深长的看了陆铭一眼。 陆铭笑笑,想想汪泰山很精明的,根据情报部门方面对他的了解,他可不是尸位素餐那种人,未必想不到己方会通过空中运输带走胡德耀。 王谦德应该也很了解汪泰山,但他就不提醒自己,实际汪泰山可能并没想真和自己针尖对麦芒,更多的只是做做样子。 而是话里暗示,汪泰山和胡定金的幕后交易。 自己眼中的死敌越多,应该越合这位王哥的意。 政治这个东西,就是这般了。 喝了口茶,陆铭笑道:“王哥,我约你见面,是和你念叨下调查哗变的事儿。” “哦?”王谦德一笑,“我可不想知道太多。” 陆铭点头道:“不是正式通报,随便聊聊吧,您是全省官长之首,也应该知道调查到了哪一步。”顿了下道:“刘大同这个人啊,喜欢赌,特别喜欢去江北赌,军费什么的,可输得海了去了,经常从静阳市财委打白条拿特别经费,其实都是去赌了。” “325师整编后,静阳和龙河两个警备团的账目也要进行审核,静阳团从账本来说,武器弹药等等都很充足,可实际军火库空空如也。” “静阳市财委主委张珩,是帮他打掩护的重要人物。” “在刘大同策划哗变前的几天,两人来往极为密切。” “刘大同的亲人,也证明了这一点。” 陆铭拿起茶杯抿了口,又看看王谦德神色,“张珩则供认,一切都是夏立仁指使。” 王谦德蹙眉,“他们这样做,目的是什么呢?” “损害我的威信嘛,有人想借此插手325师,比如,王哥你也跟我善意提醒过的,325师领导全军政训体系的政训专员,我不该一并兼理,而是请查克森总督指派省内大员兼任,如此,我就不会太遭人眼红,军队吗,本来就是为本省政务服务,既显我高风亮节,而且也不会影响我对325师军事工作的领导。” 陆铭叹口气:“王哥所言,真是金玉良言啊,我当时没听,果然出事了。” 摇摇头,“不过事已至此,现在如果查克森总督大人再指派一名政训专员,倒显得这是对我的处罚,所以,方才我和查克森总督一起用午餐时,我坚决拒绝了他的这个提议,也说服了他。” 王谦德点点头:“确实,千行啊,不管怎样,我肯定是支持你的。” 陆铭微微颔首,实际上,夏立仁和张珩的幕后主使,很可能就是王谦德。 已经自尽的刘大同,最后一个电话,就是打来省城这个茶室的。 而这个茶室,是王谦德经常来喝茶的地方。 王谦德,倒不是说想害自己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