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岭村,陆铭甚至手枪队都没带,仅仅在驼龙婆婆保护下从桂东秘密抵达此处。 今夜无月,陆铭站在一处土丘高岗上,远远眺望着黑沉沉深邃的桂山山脉。 陆铭身边,哭丧着脸的小胖子正是小报记者田大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带来了这里。 大山深处,突然响起了爆豆似的闷响。 几只飞鸟惊惶的从土丘上飞过,本来大山里若有若无的野兽嚎叫,瞬间消失无踪。 陆铭身边,站着万州旅旅长邓友林,他神色略显紧张,不时看看陆铭身后背着步话机的通讯员。 深山里隐隐的阵阵闷响,应该是山地迫击炮和手雷的爆炸声,爆裂的闷响枪声更是连绵不绝。 一个小时过去,在枪炮声稍停后,又响了起来。 陆铭踱着步,显然,山地营的突袭遇到了激烈的抵抗,这也是意料之中。 “大斌,你对桂山里山匪知道多少?”陆铭突然站定脚步。 田大斌战战兢兢,“听说,听说都是程大岁的旧部……” “程大岁,你们这些狗仔队没人找寻他踪迹吗?都知道他隐退在海西,但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虽然感觉被称为狗仔队挺侮辱人的,但田大斌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满,只是摇头。 通讯员背着的硕大绿色机箱好似有电流的声音。 现今步话机和前世大哥大差不多大小,通讯距离在5公里之内,通讯员背的是信号放大装置,不然深山里怕很难联系到外间。 通讯员手里的步话机,响起激动的声音,“向老总报告,我们已经突破了匪帮的防线……”“轰”一声,大概是炮弹爆炸的声音。 陆铭听得出,步讲机里的声音,是山地营的营长杨大勇,经过碧珠的东海特种兵训练营特训出来的佼佼者。 陆铭伸手接过步话机,“是我,知道了,做得好!” “是!”杨大勇大声的答应着,“老总,三号洞和二号洞也差不多了,一个小时内应该能结束战斗!” 陆铭笑道:“我没要你立军令状,不要大意。” “是!”杨大勇顿了下,“老总,我收线了!”随之步话机吱扭一响,杂乱的声音消失。 “老邓,我们去喝茶!”陆铭一笑,“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邓友林松了口气,随之苦笑:“我是真没想到……” “走了,喝茶去!”陆铭拍拍邓友林肩膀,向不远处村落里走去。 …… 952年10月29日,十八拐子洞金小鱼匪帮遭遇了万州旅的毁灭性打击。 全部千余人,死伤近半,其余被俘,只有百余人逃出生天。 …… 剿总司令部总指挥室。 坐在沙发上,陆铭看着对面有些萎靡不振的消瘦汉子。 他就是匪帮首领金小鱼,看起来脸部倒没什么伤,可衣服里,白色绑带都快裹成木乃尹了,双手也被白纱布包的极为臃肿。 安全委员会审讯处的恶徒怎么给金小鱼上刑的陆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总之他全招了,实则他是金州人,原本是海西第二军的一名营长,其匪部,有三百人左右,都来自他隶属的步兵团。 陆铭看着他,都能想象他受的折磨,其实正常人,如果没有崇高的理想作为坚强的信念,又哪里能熬得过这些酷刑? 现今,金小鱼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想回海西,因为回去后,也是死。 “东瀛军事顾问……”陆铭摇摇头,看了眼金小鱼,“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这些人,不声张的话,能不能索要些赎金呢?” 有十几名东瀛军事顾问被俘。 而不管抓到了东瀛军事顾问,还是金小鱼匪部就是海西正规军作为骨干等讯息,陆铭都不想宣扬开来。 但和海西方面进行秘密谈判是必然的,现在证据确凿,如果海西方面继续支持桂山里的匪帮,那不排除己方采取过激的反应。 “赎金是肯定能要到的……”金小鱼忙点头,随之不知道牵动了哪里的伤口,吸了口冷气,险些呻吟出声。 陆铭点点头,正要再说,门口书桌后丁婉君接了个电话,站起道:“老总,孙旅长刚刚通过城关的哨卡。” 陆铭点点头:“来得倒快。”对左右挥挥手,“带金先生回去静养。” 几名鸭舌帽小伙便搀扶起金小鱼,扶他往外走。 半个多小时后,孙破军满脸笑容的进来,“恭喜专员了,又下一城,再建新功!” 十八拐子洞的战斗已经过去了几天,但现今才向全军通报。 虽然孙破军这种层级的军官肯定知道了在小虎岭村附近又发生了战斗,但想也绝对没想到会有这样显赫的战果,竟然真如这位张专员上个月开的玩笑一样,再次进山剿匪,将十八拐子洞新到的匪帮敲掉。 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十八拐子洞,倒好像成了黑洞,前前后后三股匪帮,都被消灭殆尽。 桂山里的其余匪帮,怕想想也会胆寒。 “专员,连我都一直蒙在鼓里!”孙破军笑着坐下,“不过我理解,这样大的行动,肯定要保密!” 陆铭知道,便是军情通报里,战斗经过也很简略,所以孙破军肯定打破头都想不明白,几百人的山地营是怎么将千余悍匪歼灭的。 其实黑山系旅一级军官,肯定是能看到详细通报的,战斗过程,山地营的战斗经验,对这些高级军官来说,也是需要汲取的营养,除了龙婆婆和大小果清除哨位的特殊作用不提外,黑山系营级及以上军官都能看到本次战斗的详细通报。 不过孙破军属于友军,见到的就是全军的通稿了。 陆铭对孙破军一笑:“也谈不上保密,山地营嘛,随时欢迎破军你去参观!” “好,好,那我是一定要去的!”孙破军爽朗一笑,刀疤脸却有些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