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冷声道。 “德川家上洛,是为足利将军家御奉公,是为盟友的织田家助力。 我家殿下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幕府,对得起织田殿下。 如今上洛事毕,我家殿下要回归本领,织田殿下凭什么阻拦? 这是对盟友的态度吗?这是对臣下的态度! 我想请教织田殿下,德川家到底是织田家的盟友,还是臣属?” 德川家康内心欣喜若狂,把本多忠胜这小丫头带来,果然是带对了人,真特么的会说话! 但面上,她却是脸色煞白,狠狠骂道。 “本多忠胜!你怎么和织田殿下说话的?马上道歉!我命令你马上道歉!” 本多忠胜双目一瞪,喊道。 “我等三河姬武士,效忠的是德川家!我们只认德川,不识织田! 六角之战,织田殿下恩赏攻城的三河姬武士,我就觉得奇怪。如今正好问个明白,一解心头疑惑! 织田家是否真的把德川家当成盟友?还是以为德川家是附属,可以予取予夺?” 德川家康怒道。 “闭嘴!你滚!给我滚出去!” 她转头对织田信长诚恳说道。 “吉法师姐姐,您别和这粗胚计较,这家伙性子直,不会说话。” 织田信长眯着眼,看向一脸惊慌做派的德川家康,心却是在不断往下沉。 德川家康只讲本多忠胜不会说话,但她没有讲本多忠胜说错了。 再看了眼一脸桀骜,目光不屈的本多忠胜,织田信长眼角抽抽。 丹羽长秀见场面紧张,赶紧出来灭火。 “两位殿下,两家当然是亲密无间的盟友,何必为了些许小事,闹得不愉快呢? 德川殿下,要不您先回去?再仔细考虑考虑。” 德川家康接过丹羽长秀递出的台阶,点头道。 “我这就带这粗胚回去,好好教训教训她!” 说完,德川家康对织田信长行了一礼,押着一脸不服气的本多忠胜,拔腿就走。 羽柴秀吉小心翼翼看完整场戏,心里和明镜似的,自己的确是卷进了织田德川两家暗斗的漩涡。 她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打湿,只觉得是飞来横祸,真心倒霉。不就是维护京都治安嘛,怎么遇上织田信长与德川家康两位殿下的博弈。 好在两人都不愿意撕破脸,羽柴秀吉这个小卒子才没有被双方的压力,碾个粉碎。 织田信长望着德川家康匆匆离去的背景,忽然问向丹羽长秀。 “我是不是太着急了?” 丹羽长秀沉思半晌,回答。 “德川殿下忠厚本分,是个可以信赖的盟友。 武田家已经拿下了信浓骏河两国,若是没有德川家依为屏障,我家领地的东面,不会这么太平。 大殿,恳请您三思,从长计议吧。” 织田信长缓缓点头,丹羽长秀说得有理。 武田晴信无信无义,连盟友的今川家都可以撕毁协议,侵犯骏河国。若是让她称霸了东海道,织田家的麻烦不小。 浓尾平原是织田家崛起的根基,不容有失。如果没有德川家阻挡武田家的侵略,织田家一定会很烦心。 德川家康的低姿态,是因为她需要织田信长帮忙抵御武田家的兵锋。但织田信长一样需要德川家康看护身后,才能安心深入近幾。 双方的盟约是各取所需,织田信长以为自己实力强大,想方设法要把德川家康逼为附属。这事本身就做得不光彩,有些下作。 德川家康不想撕破脸,这才借着三河姬武士闹事,借着本多忠胜的嘴,表明了德川家的不屈。 丹羽长秀希望织田信长能见好就收,别逼人太甚。真把德川家康逼得走投无路,对双方都没好处。 织田信长想了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竹千代,有趣有趣。既然她这么给我面子,那我也不好继续为难她。 米五娘,你去竹千代那边,替我说一声。织田家与德川家是盟友,并非君臣。回领之事由她自己做主,我不方便干涉。 秀吉,德川家的姬武士都放回去吧。我若是没有猜错,犯事的姬武士,应该都是六角之战时候拿了我恩赏的那批人。 让她们交还恩赏,就当是罚金,这件事到此为止!” 织田信长权衡利弊之后,发现自己一时还逼不服德川家康,随后迅速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