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秀吉深深低下了头,恨不得钻进地底。她不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此卑微入土,在自己面前受辱。 织田信长被斯波义银的决然吓了一跳,伸手拉住他,喝道。 “你疯了吗!” 义银抬起头,几天没有休息好,脸色苍白,眼圈发黑,他木然道。 “呵,我又不是没做过。” 他看似不在意的呵呵一笑,自暴自弃的样子,让织田信长鼻子一酸。 是自己当年垂涎他的美色,夺走了他的第一次,是自己毁了他的一生!而今时今日,自己却又大言不惭得在他面前说爱他! 织田信长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耻,看着眼前为了家臣,舍去一身尊严的义银,她干涩问道。 “值得吗?就为了几个无名之辈,值得你这么做吗?” 义银坚定得点点头,说道。 “值得!我说过,姬不负我,我不负姬,我就必须做到。” 织田信长有些自惭形秽,比起她们这些自私自利的姬武士,斯波义银这个男人,反而更有一个武家的担当。 她当年的确是见色起心,但今日也是真心爱慕,不愿意再重蹈覆辙,让义银心中越发看不起自己。 织田信长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斯波义银,不管你信不信,那天我对你说的,确实是真话。 我。。” 织田信长看了眼跪在地上装死的羽柴秀吉,冷哼一声,再也说不出那句我爱你。 义银却是抓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满怀希望问道。 “你答应了?” 织田信长皱起眉头。 从利益上考虑,她不应该答应。她手中的筹码相当不错,完全可以左右逢源,为织田家争取更多好处。 但义银此时期盼的眼神,却让她坚硬如铁的意志一阵阵发软。 她隐隐感觉到斯波义银是在诈自己,这位风华绝代的大御台所,绝不会如此软弱,如此卑微。 但她不敢赌,真的要让义银舌忝下去?真的要把他羞辱到这个份上? 织田信长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永远不会犹豫。但似乎,她发现自己并不像想象得那么坚定不移,顿时心乱如麻。 织田信长甩开义银的手,冷声道。 “你走!离开这里!” 义银心头一喜,以织田信长的性格,若是笑眯眯称呼自己大御台所,客客气气对待自己,这件事多半没希望了。 可她毫无礼仪得让自己滚蛋,显然是被自己搞得心浮气躁,心思乱了。 虽然没有得到正面的答复,但义银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他看了一眼织田信长,又看了眼从始至终埋头不起的羽柴秀吉,很干脆得转身离开。 织田信长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站起来,一脚把羽柴秀吉踢翻在地。 “今天的事,一个字不准透露出去!否则,我弄死你!” 羽柴秀吉用尽全力才保持住了面上的谄媚笑容,点头哈腰。 在她心中,对织田信长的畏惧已是崩了一角,掺入了一丝叫做愤恨的情绪。 斯波义银乃是她心中的男神,却在织田信长面前自甘下贱,自暴自弃。 羽柴秀吉的心火阵阵上涌,她要爬上去,不惜一切代价爬上去!成功!她一定要成功! 织田信长眼角都没有扫一下羽柴秀吉,她的目光直愣愣看着义银离去的方向。 她不傻,也许刚才的事,就是斯波义银有意为之。但即便是这样,又如何? 他身为大御台所,却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在自己面前重现当年的卑贱,求得一句承诺。 织田信长扪心自问,这还不够吗?还要把他逼到什么地步? 抬起头,闭上眼,织田信长忽然觉得心中闷得很。她想要征服这个男人,却不愿意看到别人欺负他,羞辱他。 伊势贞教,你真是该死。 良久,织田信长低声说道。 “再议吧。” “嗯?” 羽柴秀吉似乎没听清,抬头以询问的眼神看向织田信长。 心情复杂的织田信长恼怒看了她一眼,又是一脚踢上去,吼道。 “我说,关于京都的军事行动,延后再议!” “嗨!” ——— 伊势贞教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义银以精湛的演技打动了织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