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独处时说的亲密话也越来越骇人,真是百无禁忌。 见高坂昌信这美人儿俏脸羞红的可爱模样,武田信玄终究是怜香惜玉,将玲奈一把抱起,让高坂昌信得以整理衣着,掩饰羞涩。 倒是玲奈不愿意离开,手脚并用推开自己的亲妈,武田信玄笑着把她拧成一团。小孩子的身体像面团一般柔软,一时玩得不亦乐乎。 一边逗着孩子,武田信玄一边问道。 “事情都办妥了吗?” 高坂昌信听她说起正事,顿时严肃起来,点头道。 “都办妥了。” 武田信玄把高坂昌信派往北信,主要是要让这亲信处理三件事务。 其一,收拾东信众擅自动员,威胁西上野之地的烂摊子。 其二,安抚因为失去了善光寺平的廉价物资,生活成本变高而出现不满情绪的信浓众。 其三,从北信派遣特使去越后,希望能与越后一方展开谈判,打破双方逐渐疏离敌对的僵局。 高坂昌信也确实没有辜负武田信玄的信任,把三件事都办好了,她说道。 “主君,东信众的事已经查清楚了,是盐田城的穴山安治自作主张,动员了东信众。” 武田信玄冷笑道。 “就她一个人,能有这胆子?” 高坂昌信摇头道。 “她的嘴很硬,一个人抗下了所有。但我听说她与真田家的继承人真田幸之来往甚密,这次犯错可能与两真田分家有关。” 武田信玄哼了一声。 “真田家就没一个简单的家伙,两真田分家?这只怕是真田幸隆临死之前的最后一计吧。 穴山安治这个蠢货,我让她去东信盐田城,就是监督东信北信的当地武家,不让人闹出事来。 她倒好,自己被人当枪使了,真是愚蠢至极。” 高坂昌信苦笑道。 “穴山安治毕竟年轻,她在盐田城苦熬了数年,眼看着甲斐众东征西讨,自己却无寸功可立,亦是心头抑郁,所以才会被人煽动利用。 其人做法虽然愚蠢,但也算是情有可原。” 武田信玄瞅了高坂昌信一眼,说道。 “情有可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蠢货就是蠢货,她死到临头还想着包庇真田幸之,自己抗下了所有责任。 都被人给卖了,还想着帮人遮掩。这等蠢货,留之何用?” 见武田信玄语气中隐隐透出杀意,高坂昌信心头一惊,劝道。 “主君,穴山安治可是穴山信君的侄女,如何处置她,还请您慎重考虑一下。” 按道理说,像穴山安治这种派往地方的监督人员,竟然擅起边衅,肯定是砍了脑袋,以儆效尤。 可穴山家在武田家中的地位不一样,说是一门众,其实是半独立势力。 穴山家的领地贴着骏河国,在武田家的骏河侵攻中出力甚大,穴山信君也被武田信玄委以重任,现在骏河国内镇压场子。 穴山安治死不死,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但如果引起穴山信君的不满,有碍于家中团结,得不偿失。 武田家崛起的甲斐国,石高不过二十余万。武田信玄才华横溢,带领甲斐众一蛇吞象,拿下了信浓国与骏河国,内部已然有些不稳。 甲斐众以征服者自居,信浓众人多势众,骏河众富庶自傲,武田信玄一直在尽力维持三方之间的平衡。 身为甲斐武家的穴山安治,被派去盐田城监督信浓众中的东信众,结果却被东信众的真田幸之狠狠坑了一把。 如果她因此掉了脑袋,穴山信君会怎么想?甲斐众会怎么想?被征服者阴到征服者头上来了,岂有此理! 穴山信君自己就在骏河国坐镇,她若是不忿,从骏河众身上找补回来,武田信玄也得头疼。 高坂昌信不是为穴山安治说话,她是为武田信玄考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家中和睦。 武田信玄摇摇头,如今的她似乎也没有了当年的锐志,一腔热血在生下玲奈之后平缓,像是变成了一个围着孩子转的无能女人。 她叹道。 “让她自己出奔,别污了我的刀,我以后都不希望再见到她。” “嗨!” 武田信玄又问道。 “信浓的情况怎么样? 善光寺平的廉价物资断了之后,信浓已经发生了数次一揆,当地的生活真困难到这种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