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69 白发(1 / 5)

9月末,安德莉亚收到了由国际猫头鹰旅社送来的信件。

猫头鹰用喙敲击窗户的时候,安德莉亚正要将玻璃瓶(里面插着冠冕送的红玫瑰)放在窗沿上。清晨的玫瑰,应得到阳光雨露的滋润。

她放置好玻璃瓶,就打开了窗户。后一刻,猫头鹰立即将信放下。它啄了啄羽毛,没有飞走——它在等待着安德莉亚的回信。

国际猫头鹰旅社有一类特殊的猫头鹰信使,负责信件传送的整个过程,包括发信和回信——能很好地保护发信人的隐私。

不过,很少有人会租借这种猫头鹰:第一,费用高昂;第二,影响信件来往的交流——有时候收信人单凭字迹认不出来信人的身份。

安德莉亚拿起信封——信封上什么字都没有,她从交织的玫瑰和茉莉中猜测这是阿黛尔寄来的。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后,安德莉亚确认这是阿黛尔的来信——她们姐妹的字迹极其相似。

将近一个月,阿黛尔终于寄来了信。安德莉亚悬着的心落下,她舒展开眉头,仔细读着阿黛尔的来信。

亲爱的安德莉亚:

见字如面,展信舒颜。

安德莉亚,离开你之后,我终于想明白一件事:血脉相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并不是我一直以为的那般不堪。

原来,这世间真的会有除了父亲以外的人因为血缘联系而全心全意地爱护我。安德莉亚,我多么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在布莱克老宅中长大。

那样,我就不会那么孤单了——我也能得到阿尔法德·布莱克的幸运,有一个时时关注自己、时时鞭策自己的姐姐。

孤单,我的生活总是那么孤单。那个人离开布莱克老宅后,我被父亲抚养长大。记忆中,父亲总是忧愁而忙碌。一年有一半的时间,他会离开布莱克老宅,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孩子的想法,没有人会询问这个孩子孤单与否。只有在极其偶尔的情况下,姑姑莱克丽丝·布莱克会找我聊天——她将我当作消遣。

她很古怪孤僻,常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有关于那个女人的。从她那里,我渐渐了解那个女人,并开始憎恨她——莱克丽丝告诉我,那个女人在抛弃我之前,曾妄图掐死我。

我欢喜莱克丽丝的陪伴,即使我知道,她一点也不在乎我,她只在乎她自己——正因如此,她宣称她和那个女人是一类人、是朋友。

六岁那年,莱克丽丝离开了布莱克老宅。自此数年,我都没有见过她。等到我长大后,我悲哀地意识到,无论我再怎么憎恶那个女人,我也是她的女儿——我也被分裂成两个部分。

1957年冬天,我收到父亲这些年来写给我的第一封信。他说,我的姐姐找到了,并且不日将返回布莱克老宅,让我好好照顾我的姐姐。

看到这个“姐姐”这个词的时候,我的内心毫无波动。因为父亲的特意叮嘱,我还感到了微妙的嫉妒和不屑。

我对亲情的所有向往,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消弭殆尽了。我在乎父亲,也不过是因为,他是我这些年来的唯一慰藉。

在没有见面的时候,我恶意地揣测我那陌生的姐姐会和我一样虚伪、一样工于心计。然而,我猜错了。我从没有想到,她会一次又一次地,不问缘由地,坚定地帮助我。

她说,永远会保护我,因为她是我的姐姐。

安德莉亚,你唤起了我对亲情的憧憬和期待。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无比渴望拥有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我和那个女人是不一样的:我会用生命守护我孩子的平安成长。我将在这孩子身上,倾注我所有的母爱,弥补我缺失的所有亲情。

……

安德莉亚,很抱歉,我不能说出我的确切住处。在解释之前,请允许我先向你分享我最近的生活。我来到了巴黎,巴黎美丽浪漫,法国人很有情调。

来到巴黎之后,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沉沦在爱情的魔咒之中了——这是灵魂深处镌刻着的、无法抵抗的浪漫啊。

在这里,我不用维持虚伪的假面,我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美中不足的一点是,周围的麻瓜们太多了。不过,我可以当作这些麻瓜不存在。

在我失落时,我的丈夫会无微不至地安慰我——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刻,哪里还想得到麻瓜们呢?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和我的丈夫会重回伦敦,与你和父亲再次见面。

是的,丈夫。

来到巴黎的第六天,我们就结婚了。婚礼在香榭丽舍大道的一间小教堂里,极其简单,只有一个麻瓜所谓的神父见证我们的结合。

我的丈夫来自于怀特家族,是个哑炮,他其实没有被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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