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记忆,只是隐隐知道自己和布莱克家族的联系。所以,我请我的朋友替我去布莱克老宅打探打探。” “你知道的,怀特家族已经隐居一两个世纪了。突然出现在纯血家族之中,可能会引起一些争端。” “安德莉亚,你现在就是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汤姆意味不明地说。 “是。”安德莉亚眨了眨眼,“那是因为我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有一个厉害的丈夫,他一定能够保护我。” 汤姆微微颔首,自矜地认可了这个说法。他继续问安德莉亚:“……安德莉亚,你的项链修好了吗?” 项链? 项链。 又是项链。 很突然的,安德莉亚的身体里隐隐有团火苗蹿起,她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汤姆的反应与她想象的大相径庭。 她不得不猜测,是不是时间过去这么久,她与汤姆疏远了,所以猜不透汤姆的心思。想到这个,她的心中涩涩的,也许是淡淡的失落,也许是绵密的恼火。 很快,怒火占据上风。她握了握隐在袍子里的手,冰凉的挂坠盒贴在她的脖子上,她庆幸自己没有将挂坠盒戴在外面。 如果汤姆知道她拿回了挂坠盒,如果汤姆知道了雷古勒斯的背叛,还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端呢。 汤姆想知道项链的下落,那就让他知道好了。他想要项链,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愿意接受那一堆灰烬的话。 安德莉亚刻薄地想。 她靠近了汤姆,踮起脚尖,一边默念着咒语,一边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汤姆的额头,一触即分。 相接的时候,汤姆得到了安德莉亚的记忆。他看见古铜木桌上摆着一件青铜色的器皿,器皿中有二十几条项链。它们在幽蓝色的火焰中燃烧着,化为灰烬。 安德莉亚站在桌边,火光跳动着,她的脸上被打上了忽明忽暗的色彩。她一直站着不动,直到所有项链都被销毁。 “项链?”安德莉亚凑近汤姆的耳朵,在他的耳畔轻轻说,“全被我烧毁了——项链差点让我死去了,它多么危险啊,汤姆。” 说完,安德莉亚退回原来的位置,和汤姆保持着距离。她盯着汤姆的脸,皮笑肉不笑地问:“我做得对吗,汤姆?” 汤姆·里德尔终于意识到,安德莉亚似乎有些不高兴。这并不能怪他,漫长的时光里,伟大的Lord Voldert改变了许多。 比如,他不再察言观色——谁会去关心蝼蚁的情绪呢?再比如,他不屑于去扮演一位恋人、一位丈夫、一位绅士。 安德莉亚·怀特的再次出现,令他不得不重温这些身份。 此刻的汤姆颇有些为难,他回忆过去,试着找回些熟悉感。他动了动脸上僵硬的肌肉,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他说:“安德莉亚,你做得没错,你永远是对的。” 汤姆的笑容是虚假且不自然的,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笑过了——无论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形势所迫的。 这个笑容同样让安德莉亚感到不适,她再次沉默不语,目光沉沉地盯着汤姆,心里的火焰愈演愈烈。 在她的愤怒凝成实体的前一刻,汤姆·里德尔及时清醒过来了。他摸了摸安德莉亚的头顶,叹息着:“安德莉亚,你回来了。请原谅我的迟钝,这像一场梦,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 汤姆靠近安德莉亚,挥了挥魔杖,瞬间,大片大片的红玫瑰花瓣出现在他们的上方。花瓣在他们的周围浮动着,一圈圈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无论是被困住的凤凰社成员,还是不敢动作的食死徒,他们都不能透过层层交叠的玫瑰花瓣看清楚汤姆和安德莉亚的举动。 在玫瑰花瓣的环绕之中,汤姆变出一枝法兰西玫瑰,嫩绿的叶片上沾着一滴露水,玫瑰则娇艳欲滴地绽放着。 汤姆捏着玫瑰花枝,看着相互映衬的安德莉亚与红玫瑰,终于明白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他回忆着过往,微笑着说:“安德莉亚,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 “——Dear Andrea,you are the rose in full blosso”亲爱的安德莉亚,你是盛放的玫瑰。 “在今天,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清楚地意识到,我的玫瑰花,她又开了。” 熟悉的玫瑰,熟悉的情话,安德莉亚乍然红了眼,细密的愧疚涌来,不停地啃食着她的心脏。她的心口酸酸涨涨,她一下就忘记了刚才的怒火与疑惑。 她不能否认一件事:过去这二十年,于她而言,不过大梦一场,短短数月。于汤姆而言,却实打实度过了整整二十年的岁月,那些作为妻子的她不在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