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唯死战,方能得生。” 乐进乃是悍勇之辈,高声怒吼道:“将士们,杀敌!” “杀敌!杀敌!杀敌!” 曹军士气高涨,背靠淯水,决一死战。 甘宁骑在马背上,他又是第一个,看着远处已经结阵的曹军,他大刀一挥,怒吼道:“杀!” “杀!” 湖阳守军原来是刘表麾下,但在甘宁的训练下已经算是一支合格的部队,仗着人多,向着曹军汹涌而来。 乐进双眼通红,咬紧牙关,死死握住手中的长刀,他看到北面的道路田野里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敌军像是潮水一样向着他冲来,再看看自己四周。 孤零零的只有约两千人,一个个挤在一起,虽然都是百战精锐,也不乏士气,可毕竟势单力薄,在兵力与敌人有着很大差距。 “准备!” 看到敌人越来越近,乐进怒吼着,站在最前排的长矛曹军纷纷把手中尖锐的矛对准了敌人,顷刻间宛如洪水涌来,双方骤然撞在了一起。 一刹那,呐喊厮杀声,乒乒彭彭的兵器格斗声,刀枪入肉时人的闷哼长嘶……各种各样的声音回荡在战场上。 “西面有缺口,去一什人,快上快上快上。” “先往后撤,往后撤一些。” “不要去河边。” 乐进坐在马上不断吼叫着指挥,以往他常常是担任曹洪、曹仁、于禁等人的副将,战场指挥的事情由他们来做,自己则领队冲锋陷阵。 但这次他被曹操头一次派遣率领一队人马去进攻安众,除了这个任务不算太难以外,也未尝没有锻炼他的意思。 如果是以前的话,这个时候乐进早就已经亲自上阵去砍杀了,身先士卒,在人群当中纵横睥睨。 可此时已经绝不是陷阵杀敌的时候,一旦他也进去,势必会让整个指挥系统崩溃。 所以他只能坐镇河边,观察战场全局,不断指挥后方士兵填补窟窿。 与他相比,甘宁身上的担子就没那么重。 因为甘宁其实并不是这场战斗的指挥人员,或者说,这场战斗也不需要有人指挥。 在后方邓洪与沉晨骑在马背上,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行了。 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还是非常大,六千多兵马打两千多,三倍兵力,优势在我,只需要梭哈出去,剩下的就等大胜就行。 很快甘宁第一个冲入敌阵内,大刀左右噼砍,杀出一条血路出来,造成了第一个缺口。 缺口出现之后,后方就是源源不断的甘宁军往里面冲。 双方从一开始如洪流一般相撞,到最前面的士兵一个个人仰马翻,紧接着甘宁冲杀出缺口,再到曹军西北方向阵型被冲散,仅仅是过去了不到五分钟而已。 见到这一幕,乐进只觉得心急如焚,立即喊道:“西北方缺口,快堵住,去一队人,后方的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将军,我们手头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家都在厮杀。” 旁边副将哀声道。 归根到底,还是乐进的士兵太少,他的一半部队过河,另外一半还留在这边,桥就被撞毁。 而甘宁的部队则有六千多人,除开自己五千人的湖阳守军以外,还有一千多黄门亭士兵也参与其中,由邓昭和沉真带领协助甘宁进攻曹军。 接近三倍的敌我人数差距,导致即便是结阵的情况下,曹军也根本没有坚持多久,很快被甘宁军冲破了阵型,一片散乱。 所以现在整个战场的局势就变成了曹军阵型被破开后,无奈只能选择与甘宁的军队一通乱战,没有阵型。 乐进连忙回头四下张望。 就看到他的军队被外围的甘宁军不断用长矛和大刀挥砍挑刺,势单力薄之下,里面的曹军则是不断往后退,等到外面被冲破之后,只能被迫与敌人近身死战。 很快河岸边旷野上,到处都是厮杀的曹军和甘宁军,他们有的在田野里打滚,有的被推进了河中,还有的像是叠罗汉一样扑在一起。 用刀砍,用长矛刺,甚至用牙齿咬,抠眼珠子,拿石头砸脑袋,战场上为了杀死敌人,只要能自己活命,无所不用其极。 “可恶,跟我来!” 乐进知道现在局势对他非常不利,勒转马头,指着西北方咬牙道:“必须要把那个缺口堵住,阵型已经支撑不住了。” 在他的呼喝下,周围数十名亲卫立即跟上他的步伐,往甘宁撕开的豁口方向杀去。 甘宁冲锋的位置和乐进错开了,他一人一马杀入阵内,周围有数十名锦帆兵保护着他,在人群里横冲直撞。 左边一名曹军瞅准机会,低声刺向了他的马腿,马失前蹄,甘宁猝不及防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虽然后来有百骑劫曹营的经历,但此时甘宁的骑术其实还没有到后来那么精通。 因此在跌落马背之后,他也是立即就地一个翻滚,卸力的同时,来到了几名曹军身侧,挥刀就砍,一刀砍在了一名曹军脸颊,将他噼倒在地。 紧接着右侧另外一名曹军拿环首刀向着他的脖子袭去,被甘宁躲开之后,反手又是两刀,结果了这名想偷袭他的曹军性命。 周围锦帆贼们一拥而上,把甘宁身边的敌人肃清,在他的带领下往曹军阵型深处杀去。 “将军,你看,有人向我们冲来了。” 就在此时,有名锦帆贼忽然注意到不远处河岸边有名骑马的将领,带着数十名亲卫,同样在肆意砍杀他们的士兵,向着他们冲来,便指着那人对甘宁说道:“此人必是曹军将领。” “这人应该就是乐进了。” 甘宁把刀咬在自己嘴里,然后用身上的锦布擦了擦手,手上全是血,握刀柄的时候容易打滑,等处理干净血迹后,将刀拿上,恶狠狠地盯着乐进道:“走,杀过去。” “杀啊!” 锦帆贼们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