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庄妃、婉妃斗了这么多年,这几次都是稳占上风,她们自然坐不住,功德碑的事情她们出手搅浑水也在预料之中。」
「娘娘,难道事情就这么由着她们?」文嬷嬷皱眉说道。
「自然不行。」舒妃咽不下这口气,「我今日脑子昏沉沉的,能想出什么好法子,等明日再说。」
「娘娘累了一天,奴婢扶您休息。」
舒妃扶着文嬷嬷的手进了寝殿,躺下后,慢慢的又说了一句,「宋云昭可不是个吃亏的人,这事儿你盯着忘忧宫那边有没有动静。」
若是宋云昭出手,她乐得看热闹,顺便给她加把劲。
文嬷嬷应下,吹了寝殿的灯,只留了墙角一盏小灯,殿中瞬间安静下来。
舒妃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梦中还想着照这样下去,也许贵妃的位置距离她就不远了。
忘忧宫里,宋云昭得了皇帝的口信,有加急折子送到宫里,晚上就不过来了。
宋云昭愣了半天,皇帝不来忘忧宫就不来,这还给她打招呼了?
咦,这是很大的进步啊。
便是皇后不敢过问皇帝的行踪,宋云昭也不敢轻易试探,但是皇帝自己给她递信,这就不怪她了。
宋云昭心情大好,这可不是一个口信的问题,这说明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分量跟地位跟以前又有区别了。
以前皇帝只把她当宠妃,当后宫垃圾清扫机,但是现在有点自己人的意思了。
不枉她这几个月的努力啊,这一夜宋云昭睡的十分甜美。
太极宫里,封奕一个人养在龙床上,第一次觉得这龙床太过空旷了,有点辗转难眠。
加急的折子是从行宫送来的,说是太后病了。
封奕嗤笑一声,他在行宫有自己的眼线,若是太后真的病了,他这里早就得了消息。
太后这是安耐不住了,给自己递话呢。
封奕有些睡不着了,想起太后,就不免想起自己没做皇帝之前的日子,想起太后对他的不满,想起太后为了复宠不惜拿着他垫脚。
他想起先帝的皇后与贵妃看他时讥讽的笑容不屑的眼神,那时他恨不能抠个地缝钻进去,可他那时候人微言轻,不受父皇喜爱,便是皇后跟贵妃羞辱他,他也只能站在那里听着。
不过,也亏得父皇不喜爱他这个儿子,才让他避过夺位之争。谁又能想到,最终坐上帝位会是他。
想起太后说他能坐上帝位全靠她,他就觉得好笑。
先帝灵柩还未下葬,就要他提拔安氏一族,赏一个固恩候的爵位他都觉得食不下咽,若不是碍于规矩,新帝登基要封赏后族,安家人他看都不想看一眼。
太后不在京城,每年宫宴固恩候都不在宴请名单上,又不想被人说他刻薄,他每次都打发固恩候府的人去行宫陪太后过节。
这次太后急着要回来,怕是安家也出力不少。
封奕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不提前接太后回京,既然病了自然不宜路上颠簸,派个太医过去给太后治病便是。
第二天一早,封奕就派太医前往行宫,于是太后生病的消息也传了开来。
左相府。
左相与儿子季云廷正在对弈,父子俩一盘棋已经下了一个时辰,黑白子厮杀激烈,眼下已呈焦灼之态。
「在翰林院呆的如何?」左相看着儿子问道。
不同于宋浡然外放,季云廷考了庶吉士留京。
「一切都好,父亲不用担心。」季云廷落下一子说道。
左相跟着落下一子,「在翰林院不要妄自尊大,要谦恭一些,想要从这里熬出头不容易。但是一旦出了头,登阁拜相就比外放之臣要容易许多。」
「儿子知道。」季云廷颔首应道。
左相抬头,「你的婚事也得打算起来,你娘说了开年后就给你相看,这次不许再推脱。你与明安县主的婚事宛若闹剧一样,与你名声有损,这次务必要找一个名声才学俱佳的女子定亲,方能为你挽回一二。」
季云廷捏着棋子的手一紧,想要拒婚的话在嘴边迟疑一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婚姻大事,但凭爹娘做主。」
左相不是没看到儿子迟疑之色,但是既然答应下来,那就是他自己想明白了,其他的话也不用多说,只道:「如今朝堂上风云变化,皇上越来越强势,你得赶快成长起来,不能再像以前那般。」
季云廷闻言抬起头,「爹,正因如此,其实外放于我而言才是上策。」
他并不想考庶吉士,他也想外放,翰林院里资历一个比一个深,想要熬出头并不容易,倒不如外放做出功绩升迁得快。
因为与贺兰韵退亲一事,他在京城呆的也没意思,很想出去散散心。
左相看着儿子,「怎么忽然有外放的心思?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季云廷摇摇头,「儿子只是觉得翰林院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