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除了王母,王章将此事深埋于心,应该说, 他未曾想过有一天会在这种场合被拆穿, 在那个村里, 就算暴露,只要他许以一定的利益, 大多数人都会站在他那边。 眼下…… 蕙娘轻笑,“没有吧,既然是名正言顺地休妻, 又为何躲躲闪闪的?” 王章张张嘴,蕙娘打断他的话, “可别说是为了我着想, 为了我好, 何至于对我下如此狠手?” 蕙娘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面还有青紫的痕迹,历经这两日, 她脖子上的痕迹变得更加可怖, 好似被暴力□□过。 “都是你自找的……”王章辩驳道,明显底气不足。 “你想掐死我那次,可是有同窗在场的,若是要撒谎可是要想好到时候怎么圆场比较好。”蕙娘说道,佟嫂子已经调查过了,那日去巷子里面的人与王章并不对付,传唤到衙门, 也不会为了王章做假证。 “既然如此, 当日何人在场?”孔县令问道, 显然这话是问王章的。 一想到郑友明,王章的头和胃就一阵抽搐,他感觉郑友明的扇子正对着他疯狂地扇风,导致他现在从心底都拔凉拔凉的。 王章抬眼,孔县令正坐在上首看着他,随意蒙混肯定是不可能的,“是郑友明、赵振等人……” 孔县令一挥手,让衙役去寻人。 王章的眼珠高速转动,显然是想在郑友明到来之前找好理由,但是让他意外的是,最先来的并不是郑友明。 刚刚离开去寻人的衙役很快去而复返,且只有一个人回来,正是魁梧的那位。 王章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另一个衙差又去收谁的钱了,这荒唐的念头在脑子里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郑友明又不是被指控杀人的。 他集中注意力在返回来的衙役身上,只听那衙役说道:“大人,卑职刚刚出门,就碰到两人报案。” 孔县令知道若不是与此案有关,手下的人绝对不会这个时候禀告,配合地问道:“他们可有说所为何事?” “他们说……”那衙役顿了一下,看向一旁的蕙娘,继续说道,“他们说自己村中有一女子丢失,名为蕙娘……” “这还真是赶巧了,”孔县令瞧了下面站着的人一眼,这前脚刚进了衙门,后脚村中的人就找了过来,可不像是巧合。 平头百姓对于官府总有一种莫名的畏惧,蕙娘也不外乎如是,一瞧见孔县令审视着自己,她的心中就忍不住发慌,余光打量着佟嫂子。 佟嫂子双手交握,身如松柏,任凭大家打量,八风不动。 孔县令心里咂摸出味来,今天王章恐怕是要栽了,“带上来。” 衙役下去传令,带进来两个穿着灰扑扑的短袄的男人,王章一眼就认出来这两人是村里有名的两兄弟——陈大和陈二,整天游手好闲,怎么搅和进来这件事情里面? 虽然还不明白其中的因果,但是王章却是松了口气,这两人爱占小便宜,脑瓜子聪明,只要自己暗示一下有好处,他们难道还不会帮着自己吗? 如此一想,王章便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他洋洋得意地看了蕙娘一眼,往日骄横的神色重新浮在了脸色。 孔县令问道:“堂下何人?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小人陈大,小人陈二,叩见大人。” “你们说自己是来报案的,要寻找的人可是蕙娘?”孔县令问道,“你且看看身边之人。” 刚刚进来的时候心中惊慌,一直都只顾着看堂上的县令,并未打探周围的情况,陈大陈二此时一侧头,就看隔着王章站着的蕙娘,大吃一惊。 陈大道:“蕙娘,你怎么在这里?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陈二却是注意到一点不寻常的地方,“你不是进城来找你相公吗?这脖子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王章动的手?” 两兄弟寥寥数语,透露出太多的信息,不止王章整个人惊住,孔县令也若有所思。 蕙娘点点头,确实不欲多说什么,“此事全凭的大人为民妇做主。” 陈大啧啧两声,道:“作孽啊。” “你们二人为何猜测是王章动的手?据本官所知,他们二人乃是夫妻,王章又怎么会谋害妻子的性命呢?”孔县令故意说道。 “对啊,二位大哥赶紧替小弟解释一番,若能洗清身上的冤屈,小弟对你们感激不尽。”王章拱手,深深地鞠了个躬。 在场的人不少,他不能说得太露白,以防止被旁人抓到把柄,希望陈家兄弟能理解他的意思。 陈大和陈二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犹豫尴尬之色。 “公堂之上,尔等还不速速说来,再犹犹豫豫,本官让你们尝尝板子的滋味。”孔县令板起脸来,开始吓唬人。 这一招对于这些并未见过太多世面的人着实有用。 陈大看了看路两边凶神恶煞的衙役,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抖了一下,“回大人的话,这两天村里有传言说王章娶了有钱人的女儿,这蕙娘去了城里又不回来,定然是出事了。” 王章第一反应是怀疑,他这件事做得并非多高明,也不过是因为两地相距太远,消息不通达,旁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