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也是为老太太办事,怎么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老太太给老三念着往生经,只觉得吵,让人堵了嘴骂:“没有良心的东西,你三老爷平时里待你们不薄,他才走了多久,贱得连指甲都不肯卸。” 丫鬟最后是被人拖出去的,指尖血滴了一路,第二天扫地的小丫头才看见,吓得现在见到宁宣都打哆嗦。 段圆圆听说后胃口大减,再也吃不了山楂了。 不用想都知道这串糖葫芦是宁宣买给自己的,结果惹出这么一摊子事。那自己不成了祸水了吗? 段圆圆想不明白老太太究竟是怎么想的,这只是三文一串的糖葫芦,街上随处可见,不是什么岭南荔枝! 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儿子,这么为难自己剩下的亲人,那不是把活人也丢了吗? 段圆圆怎么想都理解不了。 她也对宁宣意见很大。 宁宣昨天没把剥好的糖葫芦带进来,而是赏给了宁家下人,人人有份。 到段圆圆手上的是藕粉丸子。 段圆圆觉得自己傻乎乎的,吃了满满一大碗,竟然还问他:“带了藕粉丸子回来你怎么不吃?” 宁宣看她双颊吃得鼓鼓的,笑:“我不爱吃这个,你喜欢,以后都给你带。” 其实藕粉丸子跟剥了皮的糖葫芦很像啊! 男的怎么心眼子都这么大呢? 段圆圆转头就吐得昏天黑地,只是没看见血淋淋的场景,心理承受力就大多了,吐了两回,竟然坚强地挺了过来。 她由衷地觉得,自己的身体真是越来越适应这个时代了! 大房两母女都安心养身,但老太太真的病了。 这回不是装的,她身边的丫鬟送人的送人,发卖的发卖。 前几天那两个丫鬟已经是院子里伺候她最久的,剩下的丫鬟还摸不准她的习惯。 老太太用着不顺手,一着急就病了。 真病了她反而不让人去看,怕打扰了自己修养。孝子贤孙要来,一天也只准在晚膳前扎堆去一次,没赶上她就不开门了。 每天把病人叫醒了折腾,对病人和大家身心健康都不利。 但人人都知道却人人都不能不去,这就是礼法。 爹娘祖母病了,做儿子孙子的一眼都不去看,被人知道了一顶不孝的帽子就落下来。 要是被对头抓住往上说几句,宁家顷刻间灰飞烟灭也不是不可能。 老太太也坳不过礼法,她不愿意见人,就让她们在外间坐着喝茶,坐足一盏茶工夫就一股脑儿地赶走。 段圆圆一进院子就闻到黄连味,顿时清楚老太太是气病的。 这么大年纪了,精气神一点都不像被大夫下了死刑的人! 老太太的茶水间很大,被她用四季屏风隔成好几间,一群人坐着也不嫌拥挤。 她老人家在病床上被拉出来梳洗插戴好,拉着周围巷子里不得不应付陪聊的三姑六婆在里边说话。 陈姨妈几个丧门星儿媳都在茶水间离老太太最远的地方,互相大眼瞪小眼,男人们在另一间屋子。 段圆圆觉得干坐着没意思,就开始吃茶果子,老太太不喜欢喝清茶,里边放了红枣桂圆牛乳,喝起来很像奶茶。她一口气喝了三四杯,荔枝寒瓜冰碗子也都往肚子里放。 老太太爱面子,待客的东西都冒着财气,段圆圆吃了这么一通,她在里头心痛得滴血。丫鬟们给她换上来的桃片最后竟然从一大盘减少到了三片。 陈姨妈都看笑了,道:“老太太又得被你气得多躺两天!” 中途老太太叫了声杨氏。 杨氏站起来段圆圆才看到,她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脸色很红润,跟之前涂着胭脂的纸人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身后除了榴儿,还有两个年轻的丫鬟并小厮,都是自己那天在周卖婆手里见过的。 只是自己还没成亲不方便用小厮,有宁宣在,她用也没关系,反正在外院跑腿。但段圆圆不是很乐意跟小男生打交道,跟不熟悉的男性相处,有一个不得不熟悉的宁宣已经够了,这种经历她不想再来第二次。 而且宁宣说以后自己跟他合着用,她就更不可能买了。 周卖婆带来的小厮只在门外转了一圈,院子都没进就被其他两房买走了。 杨氏进去了一趟,出来手上就多了几个大盒子。 接着老太太就把所有人往外撵,她准备睡回笼觉养身,让她们明天这个时候再来。 二太太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