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宁文博过来吃。 宁文博对这个奶兄多有忍让,听到他叫自己过去心里就不舒坦,但越是想撵人就越不能露馅儿。 奶兄如半兄,对他不好外头怎么给自己卖命? 宁文博过去看着菜饺子,想到这些年被他搜刮走的钱财就食不下咽,只说带回去再吃。 屋子里头荣华的两个儿子荣米和荣豆,玩得满头大汗,想着老爷屋子里常有小孩儿的吃食玩具给宁明玩儿。 现在宁明不在他们兄弟也能吃耍几个。 宁文博在江南当爹当得多,对小孩儿很有一套,先把两个人挨个举高高,逗得人眉开眼笑,散了热气,又摸着两个人的胃看鼓不鼓。 鼓起来就是吃过了,只能让他喝点儿花露消食。 荣米是哥哥今年七岁,他们两兄弟刚在家吃了几块洒满白糖的米花糖,他消化得快,胃是扁的,荣豆只有五岁,还撑得打嗝儿,只是嘴巴馋,看见也想吃。 宁文博就把饺子递给荣米,抱着荣豆说:“哥哥在长身体,所以要多吃肉,你是弟弟,弟弟年岁小,吃了不克化要闹肚子。” 两个小家伙又玩了一阵才回家。 半下午荣米就对着荣华说肚子疼。 荣华问他吃了什么,荣豆就掰着手指头跟他告状说:“哥在宁伯伯那里吃了一碗红油饺子,弟没得吃!” 荣华听了就知道坏了,酒也醒了,赶紧又给荣米灌水又喂豆浆,他怕露馅儿还不敢去找大夫。 自己还是没什么医术人,哪里抢救得过来,不消片刻,荣米就嘴唇黑紫,一命呜呼了。 荣豆玩着泥巴,还蹦蹦跳跳地过来看了哥哥一眼,怕着手笑着问荣华:“爹,哥哥吃了也不克化,闹肚子了。” 荣华手脚发凉,看着儿子的尸体还在想怎么办? 宁文博疑心重,吃了毒死的人,找人一验尸就知道怎么回事。 铺子里那个窟窿也堵不上,他在家转了半天,把儿子悄悄抱到宁文博书房去躺着,想着怎么也给他添点儿堵,要是被人撞见就更好,让他也尝尝有嘴说不清的滋味儿。 接着又把宁文博书房里的帕子玉器玉佩古玩都用布包起来往外走。 平日荣华在家充大爷,这么光明正大地提着包袱出门,也没人拦住他。 办完这桩子事,荣华就跑回家仔细清点财产,自己存在城里的什么房子铺子都通通五六折贱卖出去,捏着兑出来的三百两就想跑。 梁嬷嬷问他要去哪里,又问他把荣米带到哪里去了。 荣华只是说:“娘啊,儿哪里顾得上他?我忙着要外出给老爷办事呢。” 梁嬷嬷看他大包小包地提着,以为是要出远门,还给他装了自己摊的饼子,让他带着在路上吃。 荣华支支吾吾地答应下来,出门就这么连夜跑了。 他想着先回江南,自己是做惯了大管事的人,哪里会没人要他? 宁文博回来看见荣米横躺在地上手上,嘴上都还站着红油,再一问荣华已经不见踪影好久了,冷汗立刻就从额头流下来了。 他跟左右难过地叹气:“这件事不要脸梁嬷嬷知道,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不好了。“” 回头就跟心腹眼冒凶光:“你叫几个小子去码头给我拿人,抓住了也别放回来,直接在外头打死了往江里一扔就完事。” 水海茫茫,荣华早就不见踪影,又上哪里去拿? 大活人不见了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 梁嬷嬷在段圆圆手上吃了亏,在家里一连待了几天都觉得心窝子疼,叫了大夫开了一盒药丸子服用养身子骨。 一连三五天都没看到儿子和孙子,叫了丫头过来,一问二问丫头得了吩咐也不说话。 梁嬷嬷也发了狠,叫人拿住丫头用烧火棍打得人皮肉开花。 丫头实在撑不住了,只能跟她说,老爷办砸了事带着大儿子跑了。 梁嬷嬷听了就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宁大老爷甩掉了这么个傻瓜,对看见荣米尸身的人都说是荣华想要毒杀自己,没想到被他儿子撞破了。 虎毒不食子,荣华为了灭口连他儿子都杀,他宁文博却能想着兄弟之情,替荣华瞒下来他毒杀老爷不成反而灭了自己亲儿子的口这桩子事,对外只说他办砸了差事卷款跑了。 名声再不好听,也比杀人未遂强。 甚至连他留下的老娘儿子自己都好生生地养着,知道的都不能说他宁文博刻薄寡恩。 宁文博对奶妈是有真感情的,抱着人眼泪汪汪地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