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她说:“你瞒着我想怀着肚子嫁人,我不能不罚你。只是你有孩子,我也怕造孽,所以就让袁良替你受着。” 纹银吓了一跳,又想从跳下来磕头求饶,这回几个婆子把她扯到屋子里头坐着不叫她瞧了,还恶狠狠地瞪着她说:“你越叫他就越惨!” 纹银这才心惊肉跳地捂着嘴不敢说话了。 很快几个婆子扯着穿着新衣服的袁良到院子里打板子。 袁良知道上头坐的是奶奶,尽管有屏风挡着他还是不敢抬头,只是跪着给给段圆圆请安。 段圆圆看他长得五大三粗的,身上穿的都是绸子,拇指上还套了个扳指,知道这个人当真是有钱,在下头人里边起码也是个什么大爷。 她还是板着脸说:“你们瞒着我做事,不罚你们过不去,但拆散你们显得我又没人情,你要是愿意就替她领了这个罚。要是不愿意,你就出去,这件事我就当作没发生过,你还做你的采买,她怎么样你就不要管了。” 袁良一顿板子是挨两顿板子也是挨,在下头咬着牙说愿意替她挨板子。 丫头婆子们都说这个男人有情有义,又说纹银这回是找到好人嫁了。 纹银在屋子里听了眼泪就冒出来了,她现在知道段圆圆为什么要把她扯在里头瞧了,这是想试试袁良是不是良人。 杜嬷嬷也不让人拦着她了,道:“我们奶奶说了你这时候出去给他求情,婆子就不打了,他以后承你的情,对你也不能不好。”说完,杜嬷嬷又盯着她的肚子道:“就是下手也打不死他,最多也就是个皮外伤,养个十天半月就能当新郎官,你要是不愿意,奶奶也不强着来,屋子里都是我们自己人,半个字也传不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纹银捧着肚子站在门口小半刻钟,还是没出去,她也想瞧瞧这个男人值不值得嫁。 要是他是另一个仁桂,自己宁愿死了也不去挨那份打。 外头袁良应了声,几个婆子就把他扯到长凳上趴着,取了棍子往下打。 纹银在里头也能听到皮肉声,脸上不仅没怕,还掀开帘子缝悄悄地去看,她跟杜嬷嬷说:“仁桂打我比这个重多了。” 杜嬷嬷在背后瞧着她脸上一点儿刚才的泪水都没有,没忍住叫了声乖乖,扯着她笑:“我看你脑子也是个清醒的,才跟你说几句知心话。姑娘家活着不容易,你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跳出来,凡事要多心疼自己,要是专疼男人,以后还得落到火坑!” 纹银默默地听着,低低地说:“嬷嬷我知道。” 袁良一个人挨了二十下,虽然婆子得了段圆圆吩咐用的力气不大,袁良还是咬得嘴巴都流血了。他爬起来捂着屁股对上头说:“我想娶她。” 结果当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一院子看戏的几个大丫头都叽叽喳喳地笑起来,冲着纹银挤眉弄眼,说:“恭喜恭喜,新娘子到时候多给我们抓两把喜糖。” 米儿冲说话的罗衣做了个鬼脸道:“罗衣姐姐这是想嫁人了,明儿叫奶奶也给你找个好男人做奶奶去!” 罗衣追过去就要打她的嘴,几个人扭成一团脸都红红的。 杜嬷嬷扯住几个丫头直跺脚,笑道:“都反了天了,不干活在大太阳底下这么疯跑。” 几个丫头这才转身进去,很快罗衣抱了个小包袱出来递给纹银,冲她努嘴道:“这个是给你的添妆,我们几个姐妹没什么好东西,一人给了你一条帕子装着,其他都是奶奶给的。” 纹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带着东西回去。 这也不是段圆圆非要给她,而是纹银现在从她手上过了一遍嫁出去,已经算是她做的主,按礼纹银的嫁妆和婚事都该她上一点心,过后纹银回门也是会来跪她。 她一共给了纹银一匹红布一匹细棉,又用红纸包了五两银子。这个东西不算多,跟段圆圆给青罗准备的天差地别,但乡下人娶老婆,也就是这么多嫁妆。 段圆圆看着她道:“你是从我手上出嫁的,外头人以后都会把你看成我的人,如果你有事再瞒着我,我也不会罚你,只是把你调得远远的,再也不用你。” 纹银连头都忘了磕就被嬷嬷撵出去了,她抱着东西回到前头院子里还有些回不过神。 门上已经没人看着她,奶奶也没再给她派活,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当好新嫁娘,等袁良来接她。 晚上带饭过来的是袁良,他屁股还疼着,但心里高兴啊,所以走路也有劲儿。 饭盒里放了一盘裹了面衣炸得酥脆的花生,上头洒了些细盐,另外还有一欧儿泡萝卜,一碗烂肉豇豆臊子的水叶子面。袁良说:“酸菜泡了一整面,吃起来特别酸,你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