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辈家里都有孙儿,瞧着都有些不忍心。可宁大抱着孩子就是不撒手,又让宁宣过去见大老爷。 宁家族老看宁宣都被叫走了,也不乐意摊上这桩子事,眨眼就把香烛纸钱撤得一干二净。 奶娘实在没办法,只能抱着孩子回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方小太太反而不慌了,指着奶娘道:“你现在就回去找王姨娘,跟她说叫人过来滴血验亲,验亲要开棺,老爷尸首还在这事很方便。” 奶娘吞了吞口水,凝神听着。这是要跟宁家打擂台吗? “叫她多带些师爷差役,以后幺儿爷有多少钱,咱们都平分。”方小太太道,这么闹腾无非就是不肯把家产分给她儿子。 要是她拿不到,那大家都别拿了。 杨知县反应很快,奶娘过来一说立马就出动了半个衙门。 段圆圆一天都在祠堂里头陪着三姑六婆说话,衙门过来要经过宁家祠堂。 杨家是为了给方小太太撑腰的,来的路上动静就格外大,瞧着宁家人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七大姑八大姨都有些坐不住了,支着脑袋想溜出去看。 段圆圆和陈姨妈当然不能让她们就这么跑了。 一是今天是宁宣的好日子,外头就是有个什么最好也不要闹出来,二是屋子里的婆婆媳妇都是要看宁宣脸色吃饭的人,陈姨妈和段圆圆要是压不住她们,以后宁家就乱了。 陈姨妈这么多年身经百战,眨眼就拿了几副牌过来,让人添茶倒水,说要打牌,她牌技好,要谁赢就要谁赢,屋子里又有小丫头抢着说笑话,慢慢的人声就把外头的喧闹压下去了。 陈姨妈抹着牌给段圆圆使眼色,让她溜出去瞧瞧怎么回事,这里有她坐着,出不了事。 段圆圆做出要上果子点心的样子,带着青罗和杜嬷嬷悄悄从后门跑了。 青罗怕她肚子里有个什么,还叫了一顶两人抬的小轿子。 还没到呢,段圆圆就看到路上乌泱泱一群人。 抬轿子的小子就怕巴结不上她,看段圆圆这么有兴致跑过来,一个赶一个地把事情说给她听。 段圆圆躲在轿子里边听两人叽叽咕咕说了两刻钟总算把事情串明白了。 要死,怎么好日子老都赶在一天呢! 段圆圆探出头瞧二房的门,到处找表哥,表哥没找到先看到月牙底绣莲花纹满池娇图案马面裙的裙脚。 这一看就非同小可,必然是个藏在深闺的美人裙。 这么抛头露脸在外头走动的杨家妇人,多半是王六儿。 王六儿是妾,她能压着正头夫人风光这么多年也是个有手段的,穿着一身白里鎏金的衣裙被人簇拥着走到门口,先没开口就默默立泣迎风落泪。 如花似玉天仙般的媳妇,在老宁家门上哭了,一看就是受尽委屈! 吃瓜群众比起五大三粗的男人,自然更愿意相信美人是有苦衷的。 三兄弟无形中已经占尽下风。 段圆圆听抬轿的小子絮絮叨叨地说:“这个太太真可怜啊!人家只是为了给自己家的姑奶奶出口气,就让她出呀!” 段圆圆觉得王六儿不是来出气的,杨家不像这么和善的门户。 方小太太折磨丫头小子,自己被更上头的主子折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生产大出血杨家人都只派了王六儿来看她,别说什么讨公道,就连屁也没放一个。 宁家三兄弟这么不把宁幺儿放在眼里,还不是因为杨家不给她撑腰么? 段圆圆下了轿子,从荷包里拿了两个胖馒头出来分给小子们道:“辛苦了,拿去买碗茶吃。” 小子笑嘻嘻地不受,抛下一句奶奶下次出门还找我们哥儿两个就鬼撵似的跑了。 青罗看门上那么多人,怕段圆圆从正门进去被不着四六的人挤着,主仆三个对二房也算熟了,就偷摸从人少的侧门跑进去。 段圆圆没见到王六儿的正脸。 衙役站在院子里粗声粗气道:“要是不认我们哥儿,就滴血验亲看他是不是宁家的种子。要是认,现在就分家!这破地方姑奶奶再待下去命都要没了。” 王六儿悲悲切切道:“该你们的我们一根针都不贪,可宁幺儿的家产也不能白白没了呀。” 闹了半天是杨家也盯上了二房的钱啊。 段圆圆看明白了,她对二房的钱财没什么想法,大房本来就占了百分之七十的财产,这数量已经很惊人,宁宣又没个弟弟什么的,那以后整个家通通都是他的。 看表哥在家里天天捣鼓这个捣鼓那个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