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她现在,已经构成了诽谤。
再加上纵火,这么大年纪不死也要让她脱层皮。
“府主大人,那上面所言句句是真。
当年,我在李家过得如何街坊邻居人人皆知。
我薛思语做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
丧良心的人大有人在,但不会是我薛思语。”
薛思语语气不亢不卑。
哪怕是不要了这名声,她也不会再任由这些人来拿捏她。
若果这世间真没有了一点公道,那她宁愿一死,也不会让李家这些人得逞。
“我是她的婆母,她就该养着我。
她那么富有,接济我一点又能怎么样?”
李老太太心里害怕,但依旧不依不饶。
“她可是我老婆子看着长大的,后来又成了我的儿媳。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不管我。”
夜司辰不想说话,示意师爷代为传话。
师爷心下了然,呵斥道:“无知的老刁妇!
你们好歹也是皇城人氏,岂能不知盖了官印的文书谁都无法藐视。
有着休书在,薛掌柜便于你们一家再无任何干系,人家有着多少身家,也与你李家没有任何干系。
此番你蓄意杀人,毁坏他人名誉,就等着后半辈子在牢狱里度过吧。”
李老太太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大呼道:“府主大人冤枉啊!小民只想烧了她的衣坊给她一点教训,可从没想过要杀人啊大人!
老夫人一生就是踩死一只蚂蚁都于心不忍,哪来的胆子去杀人啊大人,还请大人明鉴啊.......”
若是余生在监牢里度过,那她还能活几天!
传出去也能丢死人的好吗!
那师爷见夜司辰点头,继续说道:“你不是已经承认了你想要纵火烧毁薛掌柜的衣坊吗?
你可知,那衣坊中住有多少人?
连接着衣坊的又有多少间民房?
一旦大火烧起来,会让多少人失去性命?”
“哎吆大人啊,不就是一把火吗?且还没有烧起来,哪里就能说我是谋害性命了?”
“呵,原来律法在你的眼里只是儿戏啊。
你纵火行凶被当场抓获,现在居然还有脸在这里狡辩。
你的犯罪事实已一清二楚,就等着府主大人来给你定罪吧。”
李老太太这时才彻底慌了。
她哀嚎一声便扑到了薛思语的面前。
“好儿媳,不,薛掌柜,李婶子求你了,求你别告我了行吗?
婶子一大把年纪,若是被关押起来一定会命不久矣了。
看在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就绕过婶子这一回吧。
等大人大放了我,我一定会带着儿孙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薛思语冷眼看着她。
“既然动手作恶,就要承担起恶事败露后的后果。
你都要烧掉我的店铺了,我为什么还要饶过你?
饶过你让你继续再来还我吗?”
薛思语说着,然后重又跪了下去。
“府主大人,今日无论您如何判定此案,小民都毫无疑义。”
夜司辰看了她一眼,禁不住暗自点头。
就怕一切都到位了,薛思语会善心大发饶过这老妇人。
他最怕的就是遇到那种没有一点底线的圣母,看见谁都是一副我原谅你了的做法。
李老太太被人拖了下去。
见事情无甚转机,她撒泼打诨,不停辱骂着薛思语。
只是薛思语眸光淡淡,对此毫不在意。
这是他们的报应,与她何干?
“谢大人为小民做主。”
她跪地行了一礼,便转身出了朝堂。
她知道,若不是洛轻姝和夜司辰帮她,此事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呢。
而李新一家已经是臭名昭著。
那房东一听他是这么个混不吝的狗东西,将银子砸在他的怀里,提着棍子就将他赶了出去。
李新羞愧难当,带着三个孩子想要再寻一个落脚处。
可河州府的人见了他就跟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个个都躲着他走。
别说是租房子了,就是想去客栈都没人敢收他。
夕阳西下,李新带着三个孩子靠坐在薛丝衣坊不远处的墙根下,看着在店里忙忙碌碌,笑颜如花的女人,这一刻竟是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若是当初能好好待她,也许李家,恐怕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娘亲被抓,孩子又小,他真不是道接下来的日子,他要何去何从........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到了六月份。
这天,洛轻姝正在自己的太史令府中散步,突然觉得腹中一阵疼痛,接着,下体猛然流出一股温热的液体,瞬时便打湿了身上的衣裤。
陪在她身边的夜司辰见她面色不对,忙俯身打横抱抱起了她。
“姝儿,你不是要生了?”
姝儿的预产期就在这几日,府中早就候着六名稳婆,尚思义这几日也在府中时时把脉,就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