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张谨闻声解释道。 “或许吧……” “朕这疑心病越来越重了些……” 朱明听完自嘲一笑道,不过这事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便没有多想,摇了摇头后又拿出了厚厚地一塌奏折批阅起来。 北伐大军虽说已经筹备好粮草军饷开拔往北疆,可后续的后勤保障也还有许多的麻烦事,加上骆粥这些日子闹出的这么多乱子,都需要一件一件的去处理。 真要说起来,自己这短时间批阅的奏折都快胜过父皇之前一年的量了,便是睡觉吃饭,也大多都是在这御书房中解决。 或许自己算不得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可这么着也当得上大离历代以来最勤政的皇帝了吧…… 朱明脑海中思绪万千,可渐渐思绪也都消散,心神沉入那堆叠成上的奏折之中,御书房里只余下翻阅纸张和朱笔落在纸上圈点勾画记录的细微声响。 …… 东缉事厂, 昭狱, 所谓诏狱,并非特指锦衣卫北镇抚司下辖的监狱,而是“刑狱之名”,特指,奉皇帝诏令拘禁犯人的狱牢。 也用以称奉皇帝诏令审理的案件,所以东厂这边在奉旨之后也是趁热炮制了一个单独的部门和人手出来,专职负责看押骆粥这名钦犯。 奈何本就是在官办纺织厂的基础上新建的衙门,没有原本的底子,所以先前讲骆粥押来的一众番子,索性腾出了一个地下原本堆放染料的库房,将骆粥关押在了里边。 当然, 作为钦犯, 该有的待遇还是有的,牢房里边简单的用稻草铺了一层,当做休息的床铺,外面也是用粗壮的木棍横插了一排,权当做个牢门。 至于逃跑,或者劫狱之类的事情压根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都巴不得这钦犯逃走,到时候还多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打压锦衣卫。 “天牌!” “通吃!” “哈哈哈哈!” “给钱,给钱,都给钱!” 就在一排木棍隔着的地库另一端,十余名东厂精锐番子正在围在两张拼接而成的桌子上,打着牌九,分外热闹。 出宫之后,这帮领头的太监自然也是放纵起来,何况刚刚办了一件天大的差事,自然膨胀到了极点。 “刘档口,这半个多时辰就赢了这么多银子,总得请客吃上一顿吧?” 另外一个王姓的档口开口揶揄道。 “请客,请客,当然得请客了!” 那档头将桌子上的银子一把揽入怀中后,又从中拿出两颗黄豆大小的碎银子,塞到了一下属的手里道“去,去,去,去醉仙楼里给本档口置办上两桌好酒好菜来,毕竟咱们还不晓得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牢里待多久,不能总受苦,也给咱们改善改善伙食。” “另外,那位大人,到底早些时候也是风光无限的指挥使,今个好不容易来咱们东厂做客,到底也不能太过磕碜了,怎么着也得让骆大人闻闻味。” “你们说,对吧?” 那刘档口说着说着又将目光落到了骆粥身上阴阳怪气起来,本就是宫里太监出身,和锦衣卫一直就没对付过,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怎么可能不羞辱一番? “哈哈哈哈,刘档口说的对!” “得给骆大人,闻闻味,毕竟啊,这烂菜叶子配稀粥可不好吃,得闻着味,下下……” 话音落下引得一众下属哄堂大笑,接过银子的番子,望着手掌中两颗黄豆大小的银子,欲哭无泪,可也不敢扫兴,只得硬着头皮跑了出去。 不多时,那人便拎着几个食盒和两坛子美酒回来了,刚刚打开一阵香气便扑鼻而来,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骆大人,您瞧瞧这大鸡腿,油光水滑的,您瞅瞅着精米,粒粒饱满……” 刘档口也不客气,当即便扯下了一个大鸡腿,端着一碗米饭走到骆粥面前,也不吃,就这么举着,在他面前晃悠。 “好好吃吧,” “想来临走前也得吃得饱一些……” 骆粥也不气只是盯着那人笑了笑道。 算一算时间曹正淳也该来。 “哼!” “你他娘的,落到咱们东厂手里,能不能出去还是一个问题,倒威胁起本档头来了,真是好笑……” 那人被骆粥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到底也是没了戏弄的心思,重新坐回了凳子上,一边大碗喝着酒,一边就着鸡腿,刨起米饭来。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