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砖儿和小鱼会吃饭后就是和大人一同上桌吃饭的,也不用谁喂,安排个乳母帮他们夹菜就行,自己就能吃的很香,到了现在夹菜的乳母都不需要了,自己想吃什么夹什么,更省心。
小鸢则是还需要喂,小口小口的吃的极为斯文,见她吞咽有些艰难,得知到现在还是专门熬的粥给他吃,元辛不高兴了,带孩子的人,最看不惯旁人把孩子带成这样。
她觉得这是娇养过了头,但到底不是他亲姑娘,也不好说什么。
他不说,小鸢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到了叫她表姐的砖儿和小鱼自己吃的很香,开始拒绝乳母喂饭,自己拿着筷子吃。
“小鸢会用筷子?”
见她还用的不错,程小四有些意外,她以为小鸢一直都是喂饭的,元思谨笑着说会用,平日里在家里用饭就是她自己吃,只不过人多的时候才会喂,主要是她自己吃洒到到处都是,不雅观。
“那有什么,小孩子吃饭掉一些在外头是正常的,我看小鸢也没往外掉啊,这不吃的很好?”
“小鸢真是厉害。“
小鸢有些害羞,吃的更认真了。
吃过饭元思谨也没说那些糟心的事,嘴里说的都是一切很好的话,又问了些家里的事,大家说说话话的,气氛很是愉悦。
晚上躺在床上程小四就和元溯说了元思谨说的那些话,元溯眉头紧蹙,“刘木云是什么意见,就由着刘家的人像苍蝇一样飞过来?”
程小四叹了气,“不是有句话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刘木云可是刘家的骄傲,出的第一个能干人,在他的那些亲戚眼中他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尤其还有個当户部尚书的老丈人,只怕是以为这天下都是刘家的。”
论对底层人民的了解,元溯还是不如程小四的,毕竟她曾经就生活在这个阶层,对普罗大众的想法知道的更为透彻。
“刘木云就是个凤凰男,他的族人给他套上了层层枷锁,绝对不会允许他自己一个人飞,思谨说有些刘家人一来就是要官,安排去当个城门的守兵还不满足,说太辛苦,能有种地辛苦?”
“大字不识本事没有,一来就想当老爷,说些大道理将刘木云的爹给架起来,那是个读书人,脸皮能有那些想当老爷的厚?”
“最后还不是逼着自己的儿子去安排,还和刘木云吵了几次,也没用啊,说他们夫妻简直不堪其扰,家族的拖累实在太大。”
这些都是在两人成亲之前不知道的,那个时候就晓得刘家虽然家境普通,但人口简单,就两老口和一个刘木云,元思谨的日子不会难过,谁知道还能冒出来那么多见过或者没见过的亲戚。
“有些是真亲戚,有些还是亲戚的亲戚,谁还没个老丈人小舅子?想想都让人窒息。”
元溯坐了起来,“难怪刘木云甚少和父亲联系,看来是不好意思。”
“若他没有应对之策,将挂在他腿上那些人摘下去,他走不长远。”
要是没有元家和程家的庇护,就他身后那些人就其他官员的活靶子,一打一个准。
“思谨那里你劝劝。”
什么丈夫不要了,还要纳妾,在元溯再看都是气话,“她还有娘家人,能为她做主,我会多了解一下刘木云的情况,给他书信一封晓以利害。”
程小四‘嗯’了一声,觉得‘门当户对’这个被老祖宗拿来联姻的准则还是很有道理的,“你说贫苦人家的子弟想要出人头地多难啊,刘木云这种运道极为不错的人都能深陷泥潭,若是他自己不奋力爬起来,最终就是和他的族人一起死,大家一起回到原点。”
元溯道:“只有他回到原点,他的族人都捞的差不多的,都不亏。”
“说起来还是岳父厉害,有眼界。”
程大器飞黄腾达后第一时间就摁住了程家的那些族亲,许了好处给族老,约束那些族亲不能到京城来,毕竟那个时候他没有站稳脚跟,出了事他谁都保不住,后来开始发迹,他又给族中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制定了未来规划,优秀的儿郎就能被他接到京城培养,很好杜绝那些没有本事却想要来京城耍横的人。
“那我爹做买卖的嘛,当然虽然身份地位不高但看的多啊,关键是惜命。”
刘家老爷子就是这点不通透的,虽然读书多,但眼界还是不行,就光看眼前了,也不考虑官场凶险,“可能也是想着有元家和程家在,他们怎么作妖都没问题,能给他们兜底。”
元溯很是窝火,决定要找个时间和元思谨好好的聊聊,刘木云要是出问题,同样要波及到元家。
程小四张了张嘴,想了想又没把话说出来,她想说从她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原本没有多复杂,只是元思谨是娇养长大的姑娘,没有受过一点苦,且......
她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她婆母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有手腕,虽然处事是很周全,对外的人际往来更是挑不出毛病,但是从方十三以及元家过来的那位老太太的事就能看出来,在内宅上她还是少些手腕的,尤其是后面到了胡氏身上,厉害的婆母根本就不会让事情发展现在,早在有苗头的时候就出手了。
人无完人,她总觉得人家有一点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