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城外,张允正点起大军准备攻打长沙,忽然前方许多败军逃回,形容狼狈。 有些人已经神情恍惚,只是大叫道:“韩孝已死,韩孝被杀……” “何人含笑被杀?”张允一阵蹙眉,被人杀还能含笑而死? 正疑惑之时,前军来报,先锋兵马在长沙城外大败,帐前都尉韩孝被人斩杀。 “竟有此事?”张允猛然大惊,此时才想起来,早上领兵出战的先锋统领名叫韩孝。 这韩孝是参军韩玄的内侄,此次随军出征,想挣点功劳将来好封官,这一路上韩玄为张允出谋划策,张允自然也要还个人情。 早有细作来报过,张羡病危,长沙无人主持大事,本以为取临湘已如探囊取物,谁想到竟会出现意外。 正询问军情之时,韩玄闻报从城中急匆匆赶来,双目发红,怒道:“是何人杀我侄儿,定要报仇雪恨。” 张允言道:“方才兵卒报过,是一名白袍小将,自称常山赵子龙。” “常山?”韩玄一怔,旋即咬牙道:“河北之人流落江南,还敢如此嚣张,定要将此子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 这次与张允一同出兵平定长沙,刘表早就对韩玄许诺过,灭了张羡,便由韩玄来做长沙太守,所以韩玄尽心 尽力,筹划此次出兵之事。 如今张允攻下易阳,刘磐又领兵在罗县策应,南面还有零陵的兵力随时可以调动,顺利完成合围长沙的布局。 韩玄自以为稳操胜券,让侄儿韩孝带兵先到城下示威,随后大军临城,若能将病重的张羡吓死最好,未料大军未动,自己的侄儿先死在城下。 张允蹙眉道:“我听闻这赵子龙乃是公孙瓒旧部,颇有胆略,不知为何竟到了长沙。” 正劝告只是,却见韩玄身后一人沉声:“哼,什么子龙子虎,在某家看来,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 张允看去,此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相貌十分威猛,正是韩玄新收的部将,陷阵营统领杨龄,是荆山一带有名的豪杰。 “此人若真有本事,怎不保住公孙瓒,却成了丧家之犬?”韩玄捻须冷笑,又苦叹道:“方才若是让杨都尉出战,早已取其项上人头了。” 这杨龄是他部下第一勇将,每逢出战必为先锋,部众号称陷阵营,没想到这次动了一点私心换人,就让侄子送命,韩玄懊悔不已。 杨龄抱拳道:“参军放心,某此番再去报仇,保证将此龙打回原形,变成一条死蛇!” “死蛇?”韩玄一怔,忽然厉声大笑起来,“杨都尉真 乃勇士也,速去将此人人头取来,我要用它点油灯,以祭吾侄。” “遵命!”杨龄抱拳领命而去。 张允默默地看着两人一唱一和,本想劝阻,但看韩玄正在气头上,杨龄又确实武艺高强,只好任他前去。 看杨龄带兵出发,韩玄才转身抚须言道:“张将军速起大军,早日拿下长沙,也好安主公之心。” 张允知道韩玄急于拿下长沙,他也想早些回去交差,最近刘表正在挑选训练水军的将领,他这次出战就是为了立功升职,可不能错过大好机会。 但前军失利,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言道:“不日即将破城,不如你我一同前去,待取城之后,也好由参军安排诸事。” 韩玄这几日已经在思考如何治理长沙,闻言欣然道:“好,你我一同去,进城之后,我要将张羡绑在城门外三天三夜,以解心头之恨。” 张羡在荆南一带威望极高,韩玄想借此来羞辱张羡,顺便也可以立威,最好让他死在城外,便可除去一个大患。 二人领兵出发,一路上都在商量如何破城,进城之后如何安定人心等等,韩玄也表示作了长沙太守,将来定会有张允的好处。 此时杨龄已经带兵逼近临湘城下,远远望见守军张弓搭 箭严阵以待,他身旁左右各有两员武将,兀自说笑闲谈,根本不把长沙守军放在眼里。 杨龄是荆山豪杰出身,这四人都是他的结义兄弟,老二周龙,老三苏顺,老四和老五是亲兄弟,分别为朱大常、朱小常。 五人个个精通武艺,弓马过人,在荆山乃至巴蜀一带都赫赫有名,绿林中人称“荆山五义”,纵横荆州近十年。 自从被韩玄招降之后,便改邪归正,立志杀敌建功,从今之后洗脱贼名,升官封爵,光宗耀祖。 此次取长沙,杨龄为先锋,带领四人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沿途各县的守将有十余人死于他们的刀槍之下。 韩孝武艺稀松平常,他的死并未引起几人的重视,甚至觉得理所当然,大家都商量着斩了赵云帮韩玄出一口恶气。 如此既帮韩玄报仇,又得到取长沙的首功,大哥杨龄将是韩玄最倚重的大将,荣华富贵自然享之不尽。 不多时来至城下,不等杨龄派人叫战,只见城门开处,一员白袍大将领兵而出,看装扮便知道是逃兵所说的赵子龙。 杨龄横刀沉喝道:“你就是张羡请来的救兵吗?” 赵云冷哼道:“是又如何?” “哼,不自量力!”杨龄冷然一笑,上下打量着赵云, 言道:“你现在下马投降,将你的坐骑献于本都尉,某可保你一命!” 赵云大笑道:“宝马赠英雄!尔等宵小逆贼,也配用此等良驹?” “小白脸,好大的口气!”老二周龙闻言大怒,抬槍纵马而出,直接杀向赵云。 周龙被赵云言语激怒不假,实则也是看上了那匹神骏的白马,贪婪之心发作,第一个出战,是想杀了赵云抢马。 按照江湖规矩,谁的本事大,抢到的东西就归谁,只要是他先得到白马,即便是老大杨龄也不好讨要。 赵云打马上前,见对方一槍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