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河快步来到众人面前,快速说道:“牵招在上党反叛投刘备,出兵壶关直取魏郡,袁绍惊怒而亡,审配拥立袁尚继位!” “怎会如此?” “袁绍……就这么没了?” “河北之乱将起!” 孙河一口气说完,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完全没有料到,袁绍就这么一命呜呼,而袁尚继位,也意味着袁谭必会起兵。 陆逊忽然惊呼道:“怪不得关羽自河内出兵,原来与牵招早有联络,合攻魏郡。” 邴原点头道:“不错,那牵招与刘备师出同门,袁绍篡位,牵招背反也在情理之中。” 刘政蹙眉道:“却不知关羽北上,如何防备曹军,曹操筹谋河北已久,怎会轻易让关羽取了邺城?” 陆逊言道:“曹操生性多疑,莫说关羽北上,河内必有准备,就是没有准备,恐怕曹操也不敢轻易出兵,一旦有失误,曹操将再无翻身机会。” 孙策点头道:“伯言所言极是,曹操虽占领中原,但土地荒芜,十室九空,去年就因粮草不足几乎溃败,今年虽有些起色,但与袁绍交锋,也有不少损耗,他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挫折了。” 众人纷纷点头,如今的曹操,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一块木板,唯一的 生机便是击败袁绍拿下冀州,及时补充钱粮方可喘一口气,否则将会再次面临缺粮危机。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了粮草,任你精兵强将,也只能一败涂地。 刘政言道:“袁绍一死,河北大乱,不知君侯有何打算?” 孙策也正在考虑这件事,表面上他与袁绍还是盟友,至少还不能与袁谭开战。 而曹操被关羽牵制,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刘备取了冀州? 陆逊言道:“君侯与袁绍有约在先,若在青州,行事极为不便,不如以退为进。” 孙策问道:“伯言有何良策?” 陆逊言道:“周都督取淮南,斡旋于袁曹两家,正是因为君侯不在淮南,便可便宜行事,因势利导,先战再报,就算曹操、郭图来问,也能以路途遥远而应付过去。如今河北局势,一如在淮南一般,我看君侯还是返回江东为好。” “这……”孙策这次亲自带兵北上,就是想在北方轰轰烈烈大干一场,没想到到头来反成了碍手碍脚的了,苦笑道:“我倒还成多余的了。” 刘政也点头道:“伯言所言不差,君侯若能任一员上将都督北方之事,又置身事外,就算临阵变故,与袁谭交锋,我们也能有说辞应付, 若君侯在军中,贸然倒戈,必会惹人耻笑。” 陆逊又道:“如今荆州形势与冀州相似,刘表病故,刘琮继位,刘琦在外,境内必定也不安稳,也是该收取之时了,不可被刘备趁虚而入。” 孙策冷哼道:“想不到我们三方相斗,最后得利的,反倒是刘备,他才是最后的渔翁呐!” 想刘备自从到河东之后,先收了匈奴兵,又在荀彧的帮助下得到天子,回归长安,如今又觊觎河北,甚至可能拿下荆州,简直是一飞冲天。 算计来算计去,刘备才是最大的赢家! 前几日周瑜也派人来报信,荆州出现变故,必须要尽快拿下,本打算让周瑜全权负责,现在看来自己确实要回一趟江东了。 邴原言道:“如今刘皇叔在长安辅佐天子,名正而言顺,益州、荆州之主皆为刘氏宗亲,刘琮年幼,刘璋暗弱,或许一道诏书,便唾手可得,南方及西川之地,需君侯亲临前线,方可及时应对。” 正商议之时,士兵来报,他们押送广陵部分袁军官员到此,辛毗就在军中,不知该送往邺城还是南皮。 原本孙策答应郭图放还广陵的俘虏,现在袁绍死了,辛毗本是袁谭的部下,他的去处确实成了问题 。 孙策问道:“辛毗可曾说过,他要去何处?” 那人答道:“辛毗想见君侯一面。” 孙策暗想这辛毗也算是河北军中比较有智谋的一位,广陵之战若是韩猛能听他的建议,未必就能那么容易拿下,便让带到书房招待。 孙策与陆逊来到书房,见辛毗三十上下,虽然神色疲惫,但目光透亮,一看就是个精明之人。 见礼之后,孙策言道:“先生助韩猛守广陵,今韩猛已降,先生却不肯降,是念及令兄及家人在河北之故吗?” 辛毗摇头叹道:“我先前不降,是为报袁公之恩也,如今袁公已死,在下反倒无处可去,要请吴侯收留。” “哦?”孙策倒有些意外,诧异道:“纵然审配拥立袁尚,但令兄尚在袁谭麾下,何不返回幽州,助袁谭一臂之力?” 辛毗无奈苦笑,言道:“袁谭性燥而不恤民,难成大事,迟早必败,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孙策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辛毗言道:“袁谭在幽州并不得人心,信用华彦、孔顺等奸佞小人,肆志奢yin,使妇弟领兵在内,纵容部下劫掠百姓,市井不安,部下将领赏罚不明,贪赃枉法,百姓怨声载道,比之当年公孙瓒在 幽州还不如,岂有不败之理?” 孙策吃了一惊,蹙眉道:“想不到袁谭镇守幽州,抵御胡人,治下竟是如此荒唐,令兄为治中,莫非就坐视不理吗?” 辛毗苦笑道:“袁谭任人唯亲,又喜欢听信小人之言,家兄也是无可奈何,只是勉力周旋而已。” 孙策疑惑道:“如此境况,郭图从未提起,莫非他也毫不知情?” 辛毗冷笑道:“郭图便是那受贿者之一,其族侄跑马圈地,大量收购战马,他怎会提及这些?” “原来如此!”孙策恍然大悟,怪不得郭图如此热心帮助他购买战马,敢情他自己就有一份好处。 陆逊在一旁问道:“先生久在袁绍麾下,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