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烟,“做小生意的人越来越多,看样子挺挣钱。”
“但凡我们县有市里一半繁华,我还给人盖啥房子,我直接做小生意了。”林北拿起暖瓶去装开水。
林北拎暖瓶上楼,接待员捻灭烟头,离开柜台伸头看林北,见林北消失,他坐回椅子上若有所思。
林北回到房间,母子俩躺在床上睡着了,两人睡的并不安稳。
林北关上门,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
林北睁开眼睛,就看到母子俩趴在窗台上,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林北站起来,瞥见桌子上有一个搪瓷茶缸,茶缸里有半杯水,林北触碰茶缸,茶缸里的水是凉的,看来母子俩醒了有一会儿了。
余好好听到动静回头,指着外边的路灯问:“它用的是电吗?我们村还没通电呢,大城市路上居然用了电!”
“电。”林聪触碰玻璃,似乎在摸路灯。
“它是路灯。”林北靠过去,指着稀稀落落发暗光的路灯,“只有大城市有路灯,咱们县里就没有路灯。”
母子俩喃喃道:“路灯。”
“还难受吗?”林北低头问。
余好好摇头:“睡了一觉,醒来喝了一点水,东西都不动了。”
林聪也摇头:“不动了。”
“那咱们下去吃饭吧。”林北把儿子从椅子上拎下来,牵着他的手下楼。
余好好锁上门,装好钥匙撵爷俩。
林北在楼下等余好好,见余好好下来了,他跟接待员说:“大哥,我们去吃饭了。”
林北、余好好各牵林聪一只手,三人走在路灯下,不约而同抬头看路灯,都露出灿烂的笑容。
林北、余好好继续往前走,林聪蹦蹦跳跳踩自己的影子。
一家三口走进一家小饭店,林北要了两份猪肉芹菜饺子,一份韭菜鸡蛋饺子。
余好好、林聪坐在饭店吃饭,对什么都稀奇,吃着饭,眼睛也没闲着四处看,有时视线还会溜到门外。
林北安静吃饭,实际上他竖起耳朵听周围食客聊天。
吃完了饭,一家三口离开饭店,他们没着急回招待所,而是沿着这条马路往前走,走到了火车站,他们在火车站逗留了一会儿,才回招待所。
回到招待所,林北和招待员找了一声招呼,一家三口回到房间休息。
第二天,吃完早饭,林北背着儿子跑到公园,余好好跟在后面撵他。
林北站在公园门口傻眼了。
还不到八点,为什么大家排队买票,八点前进公园不是不要买门票吗?
那是九四年,现在八三年还没有这个规定。
就像现在,国家一年法定节假日是七天,春节三天,五一、元旦各一天,国庆两天,工人没有双休,只有轮班,九四年的时候,五一就开始放三天假了,有双休了。
余好好气喘吁吁好奇地盯着大家。
林聪趴在爸爸肩膀上,眼睛里全是好奇。
一张门票八分钱,林北掏钱买了两张门票。
林北把儿子放在地上,他和余好好牵着儿子走进公园。
一大一小眼睛应接不暇,林北看着他俩,心里的那点遗憾消失的无影无踪。
离开公园前,三人站在公园门口拍了一张合照,林北留下地址,让师傅洗出照片,把照片寄给他。
午饭后,三人直接去了百货大楼。
“我这有入场券,你要不要?”
有人拽他袖子,林北扭头,是一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拽着他,男人又说:“今天下午七点半在体育场举行国际劳动节联欢晚会,我有事去不了,我便宜转给你。”
男人从袖子里抽出两张票,又快速塞进去:“你给我五块钱。”
“你仔细看一眼入场券。”林北揽着余好好进百货大楼。
男人狐疑抽出入场券看一眼,入场券最后写了四个字:勿带小孩。
男人:“……”
破案了,怪不得他卖了一上午,卖不出去一张票,因为他专门问带小孩的人。
百货大楼里全是人,林北搂紧儿子,牵着余好好的手不撒手。
林北看到黑白电视机那里排起了长龙,自行车那里也排了老长的队伍,其他柜台也挤满了人,林北想挤都挤不进去,等他折回来,黑白电视机售空了,自行车也售完了。三人离开百货大楼,在百货大楼门口拍了一张合照,林北也留下了地址,叫师傅把照片寄给他。
有一群人敲锣打鼓从远处走来,林北靠墙蹲下来,林聪挨着爸爸蹲下来,余好好挨着林聪蹲下来,三人目送敲锣打鼓的人走远,又迎来一辆公交车,一群人下了公交车走进百货大楼,公交车开走,一群年轻人骑车过来,他们把车锁进车棚里,手挽手走进百货大楼,也有不少人在百货大楼门口拍照。
傍晚,一家三口回到招待所。
接待员伸一个懒腰:“回来啦。”
“回来了。”林北抱着儿子上楼。
奔波了一天,都太累了,林北接了开水上楼,三人匆匆洗漱便上床睡觉。
林北早上七点钟醒的,余好好、林聪还在睡,林北尽量不弄出声响起床出门。
林北到了楼下,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