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挂,室内一派静谧温暖。 郁葱吃了差不多一斤,就开始犯困,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靠近桌子,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晏衔一把将小姑娘捞起来,动作轻柔地抱上炕,脱了拖鞋,盖上棉被。 小姑娘平躺睡着,睡颜安宁恬静。 一缕头发落在额前,肌肤白皙如瓷,小手露在棉被外面,指甲微微泛粉,漂亮极了,皓腕凝霜雪。 此时天色以晚。 晏衔把两只小狗崽捧到小竹篮里,又把奶瓶奶粉一起装里面,带回自己屋里喂养。 郁葱在他关门的瞬间,睁开清凌凌的杏眸。 她能感觉到小哥哥喜欢自己,那种在意是装不出来,也掩饰不了的。 可他们只这样规规矩矩的过日子,咋样才能再进一步…… 哎呀,恋爱对象坐怀不乱,如何破呢? 翌日。 郁葱没有起夜给小狗崽喂奶,一觉睡到天大亮。 伸着懒腰出来,就看小哥哥已经在煮豆浆了。 旁边还有个待清洗的小石磨,案板上放着醒发好的面团。 她惊讶的瞪圆了杏眸,心跳好像漏跳一拍,道“这是多早起的?” “也没多早。”晏衔睡得晚,给小狗崽喂完奶,也就不困了。 干脆起来给小姑娘换换口味。 郁葱想到了无数的美食,吞了吞口水,道“这会儿来不及了,等晚饭我给老晏再出个花样,做老豆腐吃吧?” “好,那我再泡点黄豆,下午给磨出来。” 说着,晏衔就把切好的馃子面下锅油炸,面遇热油迅速膨胀。 转眼间,就炸的金黄。 他在市里时,西站的大食堂就有老豆腐给员工吃,但乡下连个卖早点的地方都没有,便只能自己动手。 郁葱拿个搪瓷盆,道“那我把黑木耳、香菇、黄花菜,都提前泡上,下午做的时候就省事了。” “小葱教我,我下次给你做。”晏衔想自己一定要多多增长厨艺,这样小姑娘也能少操一份心了。 郁葱咬了一口新鲜出炉的馃子,十分惊喜,道“这馃子炸的已经出师了,又松、又脆、又黄、又香,下次教你做糖馃子。” “小葱会的可真多。”晏衔把豆浆和馃子都端上桌。 “那是……”郁葱眼睛亮亮的,透着小小的得意。 她就是一身本领的懒蛋。 最近卷的她都累了,找个勤劳细心的另一半,真是懒蛋福音,等都教会了小哥哥,她就可以摆烂了…… 郁葱给社员发完农具,又嘱咐了几句近期要结伴而行,尤其女孩子们不要去没人的地方,都要增加警惕性,不要让人贩子有机可乘。 说完这些,她把牛牛从窝棚里牵出来,正撞上来道谢的朱二妮。 她眼眶微微凹陷,嘴唇也干裂的出血,嗓音略微沙哑,道“葱姐,谢谢您,我男人把石头排出去了,这人以后就没事了吧?” “燕同志这些年吃了不少苦,身子骨禁不住折腾,平日里尽量多吃些鸡蛋羹米粥,这类好克化的。” 郁葱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揪心,不免有些同情。 她担心朱二妮不懂,又给举例了几样。 “像是发酵的面食,如面包、馒头、发面饼,流食或半流食,如面条、粥类食物,也都属于比较好克化的。” “好,葱姐,我都记下了。” 朱二妮心里提着的大石头落地,紧咬着下唇,开心的几乎无法呼吸。 泪水从眼眶中顺着脸颊流下,苦涩的泪水沾染脸上的青紫伤,却因为开心而忽略了疼。 倏忽,杨金叶不知道从哪蹿了过来,一把将小姑子的手给抓住。 “二妮,葱姐是不是把钱给你了,要不然你怎么会有钱给那病痨鬼买细粮?” “大嫂,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了!”朱二妮挣脱不开对方的钳制。 “噢……对了,病痨鬼没事了!”杨金叶忽然就明白了,道“你和小贱人,里应外合骗我的钱对不对?” 郁葱掏掏耳朵,一副闲散慵懒的小模样,道“杨金叶同志,你声音有点大,我可是听见了哦。” 当着她的面叫自己“小贱人”,这人简直没脑子,也就是她心地善良,不愿意和一个泼妇计较,但这人继续这样跋扈下去早晚惹大祸。 晏衔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关节捏的咔咔作响。 杨金叶看看郁葱,又看看晏衔,心里恼的不行,却也没敢轻举妄动。 “杨金叶同志,那五百块钱从